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温家兄弟怒视岳风,一个个面皮涨紫,快要渗出血来。
岳风心裏叫苦,嘴上却笑道:“各位还活着啊,一、二、三、四,不对呀,怎么只有九个,还有四位呢?上哪儿去了?”他不说还罢,这一说,温家兄弟破口大骂。原来,天尊古墓一战,温家兄弟七损八伤,败得一塌糊涂,他们破不了化神池,自然进不了剑冢,可要后退,也是难关重重,多亏人多势众,又是猎魂老手,稍微养好伤势,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旱魃之窟、鬼蛟寒潭原路逃回。
一路上,旱魃、龙子、鬼蛟轮番袭击,老二温刚、老四温利、老五温创、老十二温刿,时运不利,先后死在墓里,逃出来的九个人也只剩下了半条命,好容易找到一个神疗者,勉强治好创伤,可是,有些损伤太过严重,神疗者也无计可施,成了终身不治的残疾。
这一番伤痛刻骨铭心,九人对岳风恨之入骨,养伤的时候,天天痛骂此人。他们知道化神池的厉害,均想这大仇家必定葬身池底,压根儿也没想到岳风还好端端活着。
九人盯着岳风,越想越气,骂了一通,将那女子推到一边,呼啦一声围了上来。老大温钊厉声叫道:“小子,今天不把你一寸寸剐了,我温钊就不是人。”
岳风笑道:“温老大,这话不对,你什么时候又是人了?”
“狗东西。”老八温刽走了出来,走路时两腿分开,双脚朝外,看上去很不自然,他指着岳风怒喝,“你还认得老子不?”
“认得啊。”岳风笑眯眯盯着他两腿之间,“看样子你的伤已经好了,雄风犹在,佩服佩服。”
他这么一说,温老八心也碎了。
当初,岳风那一脚狠辣无比,退出古墓的时候,伤口里又钻进去了一条龙子,事后就医,勉强长好了皮肉,但所谓的“雄风”一去不返,从此以后,再漂亮的妞儿,他也无法染指了。
一想到这儿,温刽恨不得把自己的痛苦,在岳风的身上重复一百遍。他瞪起一双牛眼,面皮紫里发黑,鼻孔里喷着粗气,忽地转过身来,衝着温钊怒叫:“温老大,这小子交给我,我要不他的牛黄狗宝掏出来,我温老八从此除名。”
温钊本想一拥而上,将岳风大卸八块,一听这话,稍稍犹豫,但想其他兄弟,尽管留下了残疾,也至多不过瘸了手脚,伤了脏腑,唯独这位老弟损失最惨,从今往后做不了男人。此恨可比天高,若不让他发泄一番,今生今世也是遗憾。再说了,这裏不是古墓,没有化神池水,岳风体术再强,也休想胜过温刽。想到这儿,点头说道:“老八,你要当心,几天不见,这小子开了窍,只怕多了一点儿门道。”
温刽冷笑一声,大剌剌说道:“什么门道,只管使出来,爷爷我不怕。”
“爷爷?”岳风笑了笑,“你儿子都生不出来,还想要孙子吗?”
温刽气得眼中滴血,怪叫一声,扬笔射出一道电光。岳风闪身让过,雷魂珠到了手上,只一晃,化为了一支电光闪闪的符笔,锐喝一声:“粉身碎骨。”一道火光嗖地飞出。温刽不防对手这样灵活,慌忙纵身闪避,轰隆一声巨响,“爆炸符”发动,石屑飞溅,落在身上,传来一阵阵刺痛。刚一交手,温刽就落了下风,其他众人都是心头一紧,之前被岳风击伤的地方,居然也是隐隐作痛。
“小子。”温刽咬牙冷笑,“这可是你自找的。”呜的一声,他的脚下跳出一个白光闪烁的光轮,温刽冉冉升到空中,扬起符笔,尖声怪叫:“凝光飞影。”一道长长的白光冲出笔尖,飞向岳风。
“天剑符”的厉害,岳风心知肚明。他不敢硬当,闪身让过,忽觉狂风突起,温刽驾着飞轮冲了过来。
“心神衣。”岳风心念一动,黑衣飘然散开,猎猎飘动的衣襟,仿佛一对有力的翅膀,推着他急速向后,两人一进一退,都是快得惊人。“空空如也。”温刽笔尖一晃,岳风身前的空气消失无踪,跟着一声巨响,气浪奔腾涌出。
“铜墙铁壁。”岳风挥舞笔尖,一道金墙横在面前,“真空爆炸符”冲击符墙,金光一阵波动。岳风心中吃惊,纵身后退,忽地身侧风响,温刽绕到了他的身边,怪叫一声:“雷枪电斧。”一道闪电破空飞来,正中岳风胁下,一股锥心剧痛传入身子,岳风颠三倒四地飞了出去“冰凝玄箭!”温刽不待岳风停下,笔尖喷吐白气,漫天寒流纵横,空气中的水分纷纷化为锐利的冰箭,像是疾风吹雨,嗖嗖嗖飞向岳风。“烈焰神锋。”岳风好容易稳住身形,旋转出笔,一道火光迎上了漫天冰箭,正面的冰箭化为了一团袅袅绕绕的白气,剩下的掠身而过,射中身后的树木,树身上多了无数细小的空洞。还没缓过气来,温刽又是一声怪叫:“凝光飞影。”白光从雾气中飞了出来,矫捷灵动,就像是一道随心所欲变化的灵蛇,凌空舒展开来,卷向岳风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