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杜雨走了进来,步履蹒跚,两眼无神,持剑的右手五指发白,隐隐透出青色的血管。突然,她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姐姐。”依依上前将她扶住,杜雨伏在她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爹爹……常说,神疗者救人,不该杀人,可,可我还是杀了人!”
“这些人死有余辜,你杀了他们是替天行道。”依依柔声劝说,“杀死一个恶人,等于救了许多好人,更何况,要不是我们凑巧遇上,你还不知道被他们怎么欺负呢。”
杜雨想起那时的危急,心中一阵后怕,想一想温家兄弟的可恶,心裏的内疚减少了许多。她冉冉站起身来,看着床上的岳风,皱起眉头,沉吟许久,轻轻叹一口气,说道:“我有一个法子,也许可以救他,只不过,唉,这法儿有点儿不妥。”
“什么法子,快说,快说。”依依急声催促。
“小七姑娘。”杜雨深深盯着依依,“你和这位岳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未婚妻。”依依冲口而出,心裏微微一甜,现如今,岳风不能说话,当然也没法反驳。
杜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说道:“这样就好办了,小七姑娘,这法子不是至亲的爱人,实在很难下手。唔,他体内元气鼓荡,呈现火相,可说是一股纯阳之气。火克水,要想镇住这股纯阳之气,只能使用玄阴之气。”
“玄阴之气?”依依一怔,“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杜雨的脸上闪过一抹羞红,“没有近过男子的女儿之气。”她顿了顿,盯着依依,笑着说,“我看得出来,你还是处|子。”
依依和她目光一碰,双颊发烫,红透耳根,她低下头,轻声说:“那,那该怎么做?”
“很简单。”杜雨说道,“你先脱|光他的衣服。”
“为什么要脱衣服?”依依的心子砰砰乱跳。
“待会儿,他的元气会大举释放,如有衣服遮挡,外泄之气向内反逼,必会伤害他的五脏,再说……”杜雨顿了顿,双颊更红,“隔了一层衣物,元气无法交融,那时候,只怕效果大打折扣。”
依依听到这儿,再不多说,脱去岳风的衣衫。刚才一番血战,岳风的身上留下道道伤痕,可是已经愈合,只留下了浅浅的伤疤。杜雨看见,取来灵药,让依依逐一涂抹。
依依和岳风相识以来,从未见他全身赤|裸,望着他瘦削匀称的身躯,一颗心上蹿下跳,仿佛怀揣了一只小兔。
杜雨也是第一次看见少年男子的裸体,面红耳赤,羞不可抑,偷偷瞟了依依一眼,恰逢小狐女转眼看来,两人目光一碰,忙又匆匆分开,依依小声问道:“下一步怎么做?”
“你、你把他扶起来……”杜雨的声音更轻更细,“然后,你也脱|光衣服。”
依依的心突突直跳,快要从小口里跳了出来。她是狐神后裔,不拘人世间的礼法,敢作敢为,无所忌惮,可是当着外人和岳风赤|裸相对,仍是有些超乎想象,更何况下一步会怎样,小狐女的心头绮念丛生,多出了许多难以启齿的遐想,她深深看了杜雨一眼,神疗者尽管面红过耳,眼里却透出一股认真。
依依无法可想,慢慢脱去衣裳,娇嫩美好的躯体,仿佛微风中摇曳的花|蕾,含露凝香,风流蕴藉。少女特有的肌肤,焕发出迷人的光泽,饱满的曲线,那是造物主费尽心力,一笔笔勾画而成。
杜雨虽是女子,看见这样美好的身躯,也是心口一热,生出一种别样的倾慕。依依茫然站立,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不觉杜雨说话,忍不住回过头来,见她呆呆看着自己,一时又羞又急,轻轻叫了声:“姐姐。”
杜雨缓过神来,喃喃说道:“好了,你跟,嗯,这位岳先生正面相对,用你的腿缠住他的腿,用你的手,将他的身子扶正,而后闭上双眼,意想着与他的灵窍一一相对,胎光窍对胎光窍,爽灵窍对爽灵窍,幽精窍对幽精窍……再将你的元气,注入他的灵窍。”
这举措并不过分,依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伸出修长光白的小腿,勾住岳风的双腿,两手闯过他的腋下,轻轻地将他扶正坐直。少女凝目看去,岳风面红如血,两眼迷离,不但肌肤灼热滚烫,就连呼吸也如火焰一般灼人。
依依闭上双眼,进入冥想,柔和的元气从她的灵窍涌出,流向岳风的身子。
岳风仿佛置身于炼狱,体内的元气,有如滚烫的熔岩,焚烧他的皮肉骨血,十个灵窍也似乎堵住,元气无处可去,火龙一样到处肆虐。
按理说,这样的情形下,理应该发疯发狂,可是不知怎么的,他的神志昏昏沉沉,眼前模糊不清,双耳轰隆巨响,四肢瘫软无力,除了任由火气摆布,竟然没有半点儿法子。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一丝清冷的凉意,先是一片凉腻的肌肤,贴上了他的小腿,紧跟着是双腋下方,多了一双冰冷柔滑的小手,冷意徐徐扩张,让他感到说不出的舒服。他的头脑仍然昏沉,意志模糊不清,努力想要睁眼去看,但只能看见一片淡淡的白影。
岳风的灵窍突地一跳,一股冷意直冲过来,仿佛冰凉的手指,在灵窍上轻轻地抚弄,阴阳相吸,体内的火气受了吸引,化为浩浩洪流,冲向十个灵窍。刹那间,仿佛闸门打开,火流一股脑儿冲出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