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阳太昊说道,“这是酒,但不是海。”
“可我怎么看不到边?”
“你醉了,人醉了,就会糊涂,糊涂了,就看不清东西。”
“是呀!”岳风呻|吟起来,“我的头好昏,老不死,有没有法子,破解这些酒?”
“有!”阳太昊顿了,“你不是学过酒罡吗?把酒意化为神通,你会发现一切都有所不同。”
“酒罡?”岳风练过一遍,这时昏昏沉沉,有些想不起来。
阳太昊无奈,出言点醒,岳风听了几句,渐渐记起功法,那些英招图像,一幕一幕从脑海中闪过,体内的气机流转如飞,昏昏然的醉意化为了一丝丝暖暖的热气,透过血脉流向全身,转眼之间,越来越热,越来越粗,化为一条小蛇,在灵窍之间钻来钻去,每钻出一个灵窍,小蛇就粗了一倍,不一刻的工夫,小小的气蛇,化为了一条炽热难当、破体而出的飞龙。
酒意化为神通,岳风酒意全消,掉头看去,吃惊地发现,刚才混茫无际的酒海,突然之间有了边界,亮晶晶的幻酒悬浮半空,活物似的向他涌来,尽管幻蛟吞噬酒水,但那酒水源源不断,根本不为所动,仍是不住蔓延。
“这些酒,为什么吞不完?”岳风望着酒水,心中不胜困惑。
“他的酒母还在,当然吞不完。”阳太昊冷冷说道,“你往左边看。”
岳风掉头看去,庄恳脚踏飞剑,站在远处,双手合并一处,面色涨红发紫,两眼盯着岳风,眼里透出一丝困惑。他心思机敏,发现岳风眸子清明,神态平和,不知什么缘故,刚才迷茫狂乱的酒态,一霎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姓庄的也不轻松。”阳太昊冷笑一声,“你吞了他不少精元,要不是酒母在他身边,这一阵他已经输了。”
“酒龙!”庄恳发出一声低吟,“天旋。”
酒海深处,升起无数亮晶晶的水龙,每一条酒龙,都是丈许粗细,气势惊人,带着震耳的吼啸,蜿蜒破海而来。
岳风躲闪不及,一条酒龙飞来,撞在他的身上。岳风闷哼一声,整个儿飞了出去,落在酒海之上,溅起数尺酒水,所过酒龙升起,将他紧紧缠住,酒水灌入耳鼻,至醇至烈,火辣辣有如刀割针刺。
“酒罡!”岳风心念所向,身上涌起一股无形的劲气,气流四面涌出,侵入的幻酒飘洒飞溅,缠绕的酒龙发出哗哗的声响,齐腰截断,粗大的躯干,出现了大块大块的空洞。
突然间,他感觉到了一阵裂骨的剧痛,抬眼看去,幻蛟被几条酒龙缠住,左拉右扯,大力四面涌来,幻蛟身受分裂之苦,自也传到了岳风的身上。
“水龙卷!”岳风两眼血红,大吼一声,幻蛟狂转起来,想要摆脱酒龙,可是收效甚微,旋转两圈,便觉力不能支,整条幻蛟,忽又迟缓下来。
“长青木神!”岳风心念一动,幻蛟失去形体,化为千百长藤。
酒龙失去了缠绕的对象,一时之间,应变失措,幻藤化整为零,游走如风,一忽而的工夫,就从酒龙的躯干间穿了出来。
“酒蛇!”庄恳心头一急,冲口而出。酒龙忽也失去形体,化为无数晶莹光亮的水蛇,来回流窜,兜截幻藤。
“合!”岳风一声长叫,幻藤忽又化为酒龙,张开大口,狂吞猛吸,一条条水蛇化为晶亮的水流,落入幻蛟的口中。
酒海汪洋,水蛇吞之不尽,成百上千,缠着绕着,拼命钻向幻蛟的躯干,液态的躯体变得坚硬如铁,摩擦幻蛟鳞甲,激起淡淡的青烟。
岳风感同身受,如受刀剑穿刺,身边的酒蛇成群结队、不断涌来,势如狂潮激流,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若非酒罡加身,势必让其钻入体内,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