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天啊!”
“咱们萧家村附近出妖怪了?”
“健小子啊,你可别乱说话啊,若名声传出去,有谁敢嫁来咱们萧家村?”
妖魔凶残,深入人心,恐惧的村人就像炸了锅般,议论纷纷,二十多年前妖魔作乱的惨状许多人还历历在目,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亲人在此浩劫中遇难,包括萧子瑜的爷爷奶奶。他们怎么也不愿相信萧家村会再次遭此厄运,若是妖魔真的存在,怎会放过满村肥美香甜的小孩儿和鲜嫩可口的大姑娘,去杀这肉硬得和老树皮般的无天良夫妻?就算这妖魔口味特殊点,不爱美女帅哥,只爱大叔大婶,却也没吃他们的肉啊!
这绝对是天谴!是老天看不顺无天良横行霸道,所以派蛇收了他!
萧家村人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这个真理,他们一致对内,狠狠谴责了萧子健不靠谱的推论,勒令其改正。萧子健总算尝到吃了黄连往肚裏吞的滋味,面对群情汹涌的村民,他将满肚子话吞了下去,可是表情仍很狰狞。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纵使被千人指万人骂,作为独子,他决不能让父母死不瞑目。无论用任何手段,付出任何代价,他也要亲手找出用蛇毒杀父母的仇人。
想通此关节后,萧子健不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他看似乖巧地低头听训,眼睛却往人群中张望,因为他隐约记起在县城里王二流子的瞎眼老爹以前也是捕快,喝醉吹嘘时曾说,有些凶手很喜欢在现场观看苦主的哭声,也希望了解破案的进度,所以认真观察围观群众,对形迹可疑的人加以调查,很可能会找到凶手的痕迹。
萧家村大约百来户人家,邻里之间都很熟悉,来个卖头油的新鲜货郎都会拿来说道几番,大伙儿知根知底,哪有什么厉害人物?顶多也就是欺善怕恶之徒,若真有这般狠角色,也轮不到他爹娘嚣张了。
萧子健皱眉苦思,把村人从头到尾排了一遍,怎么想都不可能。
“你小子听见了没?!”许捕头说得口干舌燥,见他不留心,一巴掌拍去,“出去!好好给你父母收殓,做好孝子本分!祭奠他们在天之灵,不要想东想西,天天赌钱打混!给咱们衙门添麻烦!”
萧子健挤出人群,他忽然看见了角落里的花浅,一下子愣住了。
他突然想起来,那个白衣素裙的长发女孩,就是那天在断头山深山里突然消失的奇怪女孩,如今她正坐在石头上,像普通小女孩般哼着歌儿,无聊地摇晃着腿,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有不属于小女孩年纪的冰冷与成熟,仿佛热闹喧哗都不放在眼里。她只死死盯着萧子瑜的一举一动,看着看着,她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弧度,浅浅的,淡淡的,没有感情,就像恶魔的微笑;待萧子瑜转头朝她跑过来,这抹可怕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普通女孩的表情再次挂在脸上,仿佛云淡风轻,什么都没发生过。
萧子健看得鸡皮疙瘩骤起,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忽然感到了害怕。
他想起了昨日父母去萧子瑜家闹事的经过,细细打听后,他确信这是头披着人皮的妖魔,害死了他的父母,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也要揪出这条狐狸尾巴。
萧子健压下恐惧,握紧拳头,恨恨地下了决心,他从屋里拿出几块藏在角落的银子,追上许捕头离去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