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2 / 2)

这世间,最勇敢的不是毫无畏惧地奔向荆棘之道,而是害怕得想哭还是要冲向那条布满荆棘的恐惧之路,因为懦弱者需要战胜的不只有敌人,还有自己。

身为灵法师,他需要如天空般高的自信,他需要如大海般深的勇气,哪怕是没有,他也要用尽一切手段将它们找出来,他要用仅有的筹码,来打一场漂亮的仗,他没有失败的权利。

萧子瑜毫不犹豫地决定好前进的方向,脚步坚决,他的背后,有漫天红色纱衣飘舞追随,如血,如霞,如最优雅的水墨。

天色渐晚,寝室内也安静了下来,素茹乖巧地替主人打着扇,莫珍一边趴在床上看新出的艳|情|小|说,一边悄悄地注意萧子瑜的行动,他觉得这家伙不安分,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来。却见萧子瑜正满脸烦恼地陪王学知说话,诉说着担忧:“我和花浅走得极近,又违反了不少规矩,师父似乎很不高兴,说要处罚我,也不知什么时候。”

王学知安慰道:“你家师父虽行事荒诞,却是个好人,他不会罚你很重的。”

莫珍听得眉开眼笑,想出言讽刺,又畏惧黑鸦大姐铁拳,小声嘀咕了句:“活该。”

萧子瑜长长地叹了口气,靠着窗的手悄悄放出了一只传信纸蝶。

纸蝶颜色多变,每个灵法师都会在底色上加上些属于自己的特殊符号,别无分号。

老糊涂的纸蝶却是单纯的红色,没有任何装饰,只有股淡淡的酒气,伪造并不难。

红色纸蝶悄悄飞出窗外,盘了几个旋,当着所有人面,轻巧地飞回萧子瑜手中,萧子瑜拿到纸蝶后,脸色一变,焦躁不安道:“师,师父说要罚我,让我独自去符材房见他,该,该不是让我整理打扫吧?那符材房里数千种材料,我,我就算通宵也忙不过来……”冒充师父的纸蝶,他从未想过自己能撒谎撒得那么顺利,因紧张而煞白的脸色和磕磕绊绊的语气更添说服力,他忐忑不安地看着室友,却见莫珍已神色飞扬,欢喜道,“做错事自然该罚,哈哈,你要好好打扫,不要偷懒睡觉。素茹,给爷打盆热水来,我要好好泡个脚,一夜好眠。”

素茹乖巧地应了一声,捧着木盆出去了。

王学知却有些担心:“兄弟,你能行吗?不如我偷偷去帮你吧?两个人手脚快些。”

萧子瑜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拒绝朋友的深情厚谊:“师父让我自个儿去,想必在那里喝酒呢,而且做错事就该罚,怎能连累兄弟?我做惯了活,手脚麻利,自个儿去就好了。”

王学知便替他点上灯笼,送出门外,叮嘱:“夜里风寒,多穿衣裳。”

黑鸦若有所思:“曾孙的举止似乎和山寨烧饭老妈子相似?”

莫珍补刀:“错,是九尺身躯媳妇脸。”

王学知:“……”

萧子瑜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谢和安慰,赶紧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