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今日前来,是向贤侄告辞的。”
黎彦波的神情中有着一丝落寂,适才的一战,虽然看起来平分秋色,但是黎彦波却知道,他却是输了。
许海风与他相差四十余岁,然而今日之战,却是不分伯仲。
那么一年之后,五年之后,甚至是十年之后呢?
武功之道,年纪越大,踏入更高境界的机会就越是渺茫。黎彦波自付此生再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了。
但是许海风不同,他还年轻,年轻的他甚至让黎彦波都为之嫉妒三分。
他正是青春正茂的大好年华,只要不断努力,厚积而发,总有一日能突破颈项,踏入更高层次的境界。
何况,就在方才的交手之时,他感应到了,在许海风双手所凝聚的真气之中,有着一种他所不知道的力量存在。
这种力量带给他的,是一种崭新的完全陌生的感觉。以他纵横江湖数十年的经验,这决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功法。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却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种集陌生和熟悉为一体的怪异感觉,让他极为惊讶。
“前辈哪里去?是要到太原么?”许海风心中一动,问道。
默默地点头,黎彦波深深一叹,道:“大汉的主力军团在太原与匈奴决战,托何蒂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老夫与他之间数十年的总帐,也是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许海风低头沉吟了半响。问道:“您老可曾与柔儿说过?”
“没有,若是说了,徒然惹得她伤心而已。”
此老一生为了追求武道巅峰,是以未曾婚娶。他孤苦伶仃了一辈子,唯一的牵挂就是那与他情同父女一般地唐柔儿。
为了不让小女儿家白白地担着心事,他特意来寻许海风,想要借他之口转告。
许海风心中千思百转,突地说道:“前辈,晚辈有一不情之请。”
黎彦波大讶,他看着许海风,后者一脸诚恳,绝非矫揉造作,可见是却有其事。他诧异的问道:“贤侄有事尽管直说好了。”
许海风的双目之中突然亮起了一团精光。他沉声道:“晚辈想请前辈暂居卧龙城,不要插手太原之战。”
黎彦波的眉头不受控制地轻轻一扬,他惊问道:“为何?”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许海风这番话是发自内心,那是真的不希望他前往太原。
他紧紧的盯着许海风,眼中的神色逐渐犀利起来。
许海风对他深深一揖,道:“晚辈虽知有着不妥之处,但仍是斗胆请前辈应允。“他抬起了头。与黎彦波的双眼平视,缓缓的道:”晚辈可以答应前辈,太原之战。汉人必胜。”
“汉人?”仿佛琢磨出了许海风这句话的含意,黎彦波的脸上尽是一片惊讶之色。
“正是。”许海风郑重地答道。
“你要做什么?”
许海风看向他的眼中有着一股近乎于狂热地悸动,这份感情对于他来说极为罕见。
一字一句地,许海风胸中涌起满腔豪情:“晚辈将亲率黑旗军,决战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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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知府衙门之前。
一个身形魁梧,满面凶厉之色的大汉在众军士的护衞下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