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骚乱的一天之后,夜幕还是一如既往地落了下来。
帅营之内,许海风详细地听取了二虎的汇报,他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过了半响,才开口向刘俊书询问道:“灰衣人是谁?”
刘俊书苦笑一声,这个问题又让他如何回答,他恭声道:“末将确实不知。”
许海风默默点头,道:“址够在十合之内,逼得你长枪脱手。嗯,此人的武功之高,真是非同小可,你真的没有丝毫印象么?”
刘俊书低下了头,过了片刻,终于抬了起来,道:“末将怀疑是一人,但却毫无证据。”
“谁?”
“程英涛。”
“哈哈……”许海风放声大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极度的欣慰:“程家么?应该是他们了。”
刘俊书送了口气,正想开口,突然看了眼一脸迷糊的二虎,心中一动,顿时闭紧了嘴咀。
果然,不过数息功夫,二虎就再也憋不住了,他高声道:“主公,那个刘政廷是程家送来的,是想给您添麻烦的祸根,他们应该是巴不得这家伙活着,怎么反而会出手刺杀呢?”
许海风叹了口气,他从帅椅中站了起来,来到了二虎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政治,这东西很奇妙,昨日的朋友也许就是你今日的敌人,同样……”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颇有点意味深长的感慨:“同样,今日的敌人。或许就是你明天的朋友。”
“是,谢主公指点。”二虎高声道,只是他眼中地疑惑却是越来越浓。
许海风哑然失笑,与他讲政治。与对牛弹琴无疑。
挥了一下手,许海风道:“二虎,你先下去吧,回去好生休息。”
“是。”二虎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出帐而去,他一边走,一边咕噜着:“敌人就是朋友,朋友就是敌人……”
刘俊书微微一怔,抬头看了眼许海风,只见他的眼中尽是一片笑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俊书,你怎么看?”
等到二虎走远,许海风回到了座位上。看似随口问道。
刘俊书不敢怠慢,深吸了一口气,平稳的道:“主公,程家是故意为之。”
“何以见得?”
“末将按照约定,与李明堂宗师交手一招。故意喊出利智之时,程家二老也是同时在喝骂利智。”刘俊书双眼中凌厉地光芒不断闪现,他沉声道:“灰衣人想要置末将于死地。程家二老却是袖手旁观,当李明堂大宗师攻击程家二老的时候,灰衣人却舍身相救。其中必有猫腻。”
许海风连连点头,道:“刘政廷是我的心腹大患,与程家却颇有几分交情,如果把他送至京师,就算是无法撼动我的地位,但给我制造点麻烦却还是可以的。难道程家竟然想不到这一点么?”
刘俊书摇头苦笑,道:“程家的这些疯子。天知道他们有着怎么有的打算。”
“唉……”许海风长叹道:“想不通啊,想不通,程家的这个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或许……”刘俊书迟疑了一下,轻声道:“等军师大人回来,以他的睿智,或许能够猜出几分。”
许海风闻言暗中一笑,蒋孔明地声望在他们刻意的推广之下,果然已经高到了如此地步,不过,这么无头无脑的事情,如果他也能凭空猜得出来,才叫有鬼了。好在,自己地手中还有二个人质,以他们的身份,多多少少应该知道点东西。
许海风的目光向着南方望去,他的大脑正在以闪电般的速度思考着,在他地心中,隐隐有着一丝危险的感觉,似乎在南方,正潜伏着一个危险之极的生物。
“主公,您……”刘俊书低声问道。
许海风一惊,从沉思中醒了过来,他默思一会,问道:“俊书,在南方,程家还能有所作为么?”
刘俊书地目光闪烁,终于坚定地摇头道:“不可能,无论是军队的士气还是人数,他们已经再也没有机会染指天下了。”
“可是,我感觉到了危险,在南方,有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正在向我们靠近。”许海风闭上了眼睛,仿佛梦呓般地说着。
“南方?”刘俊书的目光也转了过去,似乎想要透过严实的营帐看到那数千里之外的太原城。
“俊书,我们好像都忘了什么。”许海风突然睁开了双目,他的语气逐渐转冷。
刘俊书抬头,清晰地看到了许海风眼中的那一缕杀机,他打了个寒颤,但还是问了出来:“请主公指点。”
静静地过了片刻,从许海风的口中蹦出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刘俊书一怔,小心地问道:“主公,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