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样面带不解的白依以及二大杆子对视一眼之后,我扶着毛哥的肩膀,强行将他拉了起来。
就在将毛哥拉起来时,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发沉,似乎是被吓得瘫软站不起来了一样。
当然,能让毛哥变成此幅德行的,也正是刚才白依所说出的那个经纬度的标记。
这就更加印证了我之前的想法,对于那片海域,毛哥是相当的熟悉的,而且看他现在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那片海域也确实不会是什么风平浪静的地界儿。
“去不得……去不得啊……”
我将毛哥扶起来后,却听到他再次开口对我念叨起来,那声音之中明显能听到打着颤儿。
“您详细的说说,究竟是怎么个去不得了?那地界儿有什么不对头的?”
我这心中早就被毛哥这莫名其妙的表现勾引的好奇不已,瞅着旁边二大杆子也同样是一脸的兴奋之意,估摸着要是这毛哥再不开口说话的话,那二大杆子就得上来掐着他脖子让他往出倒了。
“那……那地方……哎……”
喏喏的前言不搭后语后语的念叨了几声之后,毛哥终于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颤着手指接过我点燃递过去的香烟,毛哥使劲儿的嘬了几口之后,这才一五一十的对我们讲述了起来。
敢情着,我们要去的那片海域,正是当年那些日本兵带着渔民出海捞青头的地方,也就是在那地界儿,船上的日本兵接二连三的被莫名其妙的东西夺去了性命,而毛哥他爷,当时的维持会长,也正是在这片海域被日本鬼子给绑着铅锭投了海的。
原本着,自从毛哥他爷被当作守护神一样的供在海船上之后,就从没有随着船来到过这片海域。
甚至于那珊瑚庙岛上的渔民也都有着约定成熟的规定,那就是这片海域是绝对的禁忌,万万不能开船到这地界儿来的。
当初,那阿灿来找到毛哥之时,毛哥还特意的询问过我们租船是要到什么地方,只不过阿灿并不知道我们最终的目的地,就让毛哥等我们来了亲自来问。
只是,那天前来之时,收到我们交给毛哥那十几沓子红彤彤的老人头票子之后,这毛哥一时兴奋的竟然忘了问我们这茬儿了,后来想起之后,他又觉得不会这么的点背儿,难道恰好我们就是要去他最为忌讳的海域不成?
更何况到手的那一堆儿红票子就这么再吐出去,给谁都会觉得难受,因此抱着侥幸,那毛哥就稀里糊涂的开着船带着我们出了海。
然而,这功夫儿,得知我们还真的好死不活的偏偏就要去那片禁忌之海时,这毛哥可算是开始底虚了起来。
那片海域中,是不是有着吃人就跟吃炸干带鱼的怪物,这倒是说不准,可当初自己的爷爷可确确实实就是在这片海域被投了海的。
现在自己爷爷也在船上,载着他老人家再来这片伤心地儿,那不是存心给他老儿上眼药吗?
这么些年,珊瑚庙岛的平安可全仰仗着自己爷爷保佑着,这眼药水儿要是上的不对付了,珊瑚庙岛日后是不是还能包以平安事儿小,就连自己这亲孙子开的船是不是能平安的回去了都是个问题啊!
正因如此,那毛哥才说成啥也不愿意再开船前往我们要去的目的地了。
这毛哥岁数半百,但是闹起情绪来还真的就跟个小孩儿一样。
事实上,对于他所说的那些,我和白依以及二大杆子完全就当是故事一听的,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其中有啥恐怖令人感到不安的地方。
再一瞅,这毛哥是哭哭啼啼的嘴裏不住的念叨着子孙不孝,死活不开船往前了,二大杆子顿时火了,一撸袖子那江湖大哥的派头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