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人群分开,一边走进来的是李闻和徐泽,另一边却是李达。
“大哥,二哥!”三公子嚷嚷起来,“你们快来帮我,光天化日王府之内,竟然有人敢刺杀我!”
李达瞥了眼李闻,斥道:“你胡说什么呢?王府之内,怎么会有人刺杀你?再说,人家哪里像刺客了?”
“怎么不是?”三公子拉扯胸前的衣裳,“你们看,她把我踹成什么样了……”
围观的小姐们见状,纷纷“啊”地叫出声来,急忙捂住眼睛。
“打住!”李闻及时喝止,“好好说话,不可失仪。”
三公子停下来,委屈地喊:“大哥!”
李闻已经瞧见他衣服上的印子,确实被踹了个窝心脚,但他现下好端端的,显然没有大碍。
“这是怎么回事?”他转头看向另一边,两个丫头护着徐思,一副深受惊吓的样子,“你惊扰客人了?”
“客人?”三公子一听,马上知道自己弄错了对象,便装傻道,“哪有什么客人?不就是几个丫头吗?我在这跟小厮玩呢,不小心看错了,她们就对我动手,真是可恶!”
这位三公子,是东江王庶弟的儿子李观。王府子嗣不丰,他自小娇养着长大的,性子骄横。东江王府里,得罪二公子没事,得罪世子也不会怎样,但要是得罪三公子,那可有得受了。
这些事,与王府有亲的小姐们都知道。岑三小姐抬了抬扇子,掩住幸灾乐祸的笑容,低声说:“不是出来更衣吗?怎的撞上了三公子。哎呀,这可麻烦了,三公子脾气不好,得罪了他可有得说了。”
也有人和她想法不一样,辩道:“毕竟是王府的客人,三公子脾气再不好,也不能衝着客人发吧?再说,世子和二公子在呢,怎么也会拦住的。”
岑三小姐嗤笑一声:“三公子的性子,是拦一拦就能了事的?我看没这么容易。再说,就算世子强行按下了,她们刚来就闹了一场,传出去是什么名声?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小姐们想想也是。徐大小姐可是来相亲的,难道只有打起来才会吃亏吗?只要闹上这么一场,就能叫她初来便坏了名声。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跟岑三小姐一样想,只是顾忌着岑家的势,没人作声。
另一边,李闻听得这话,再看李观眼珠子转来转去,就知道这小子在跟他耍心眼。可这件事张扬开来,对徐家小姐更不好,便没有揭穿,只问:“你没有冒犯她们?”
李观叫屈:“我哪有机会冒犯?刚才矇着帕子只看到个影子,才靠过去就被踹飞了。大哥,你是不是蒙我?力气这么大,根本就是个大力金刚吧?”
说着,他朝那边看过去,对挡在徐思面前的两个丫头喝问:“刚才是谁踹的我?知道本公子看错了,你们就不能叫一声?真是好大的胆子!要是本公子有个好歹,你们担待得起吗?”
夏至倒是无所谓,她又不是东江王府的人,李三公子管不到她头上。那引路的王府侍婢可吓坏了,脸色苍白地喊了声:“三公子!”
人不是她踹的,可自己被派来服侍徐家小姐,临时的主子也是主子,哪能从她嘴裏说出指控的话?
还好,一旁的徐吟及时出声:“是我踹的,怎样?”
“你……”李观顺着声音扭头,本想骂上一顿,一张姝丽脸庞猛然映进眼帘,后面的话就吞回去了,“你、你……”
你了半天,他说:“你踹我干什么呀?那么大力,万一扭到脚怎么办?”声音软得不像话,不像发火,倒像讨好。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