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试一试。”
燕凌唉声叹气:“这皇宫就是不太平,太子遭了一回暗算,现下正暗流汹涌。陛下向来敬重德妃,前日竟然因为一件小事斥责了一通。就连淑妃那边,都冷了好些天。也就太子和长宁公主,两个傻呼呼的,压根不知道自己刚刚大获全胜。”
徐吟笑道:“其实也算知道。太子经过那件事,对你格外信重,长宁公主也莫名信任于我,这大概就是直觉吧。”
这么说倒也是。
交换完消息,燕凌不想提这些扫兴的事了,兴致勃勃地问她:“你才来京城,是不是还没出去逛过?我跟你说,大光明寺的斋饭可好吃了,一定要去吃一次。还有天街的花灯,可惜你来得晚,元宵那天最是盛大,漫天都是灯火……”
……
华阳宫内,瓷器噼里啪啦摔了一地,宫女内侍噤若寒蝉,跪在一名美艳女子面前。
皇帝怜香惜玉,淑妃叶氏是他第一位宠妃,也曾经宠冠后宫。
后来,皇帝年纪大了,淑妃也不再年轻,伴驾的渐渐换了更鲜嫩的美人。但对这位陪他从少年时期走来的爱妃,陛下还留着几分情义,时不时还过来一下。
淑妃育有三皇子,资历又高,即便不复往日盛宠,仍是目前宫中声势最大的一个。也因此,她从早年起就不太好的脾气,到今日仍没收敛。
把视线所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淑妃气喘吁吁,美貌依旧的脸庞阴沉似水。
待呼吸稍稍平复,她冷声问:“一个也没留下?”
跪在她身前的大宫女战战兢兢,小心地回话:“是……”
淑妃的火气又冒上来了,可身边再没有东西可以砸,只得捶了下梳妆台,气道:“真是废物!安插了这么多眼线,全是废物!”
大宫女不敢辩驳,头垂得低低的:“奴婢该死!”
依照往日的脾气,淑妃这会儿已经叫人把她拖出去了,办事不利的人,没资格在她身边留着!可东宫才叫皇帝洗了一遍,这会儿她要是发落了贴身大宫女,不就成了不打自招吗?她只得按捺下来,不甘心地道:“这回先饶了你的小命,再有这样的事,自己领死!”
大宫女松了口气,叩头谢恩:“奴婢谢娘娘饶命之恩,日后定当粉身碎骨,为娘娘办事。”
淑妃昂起头,哼了声:“你知道感恩就好!”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宫人们急忙进来,打扫的打扫,服侍的服侍。
待屋里焕然一新,淑妃坐下来,一边慢慢地吃着燕窝,一边纳闷地问:“你们说,这事到底是谁干的?景和宫的有这样的胆子?”
景和宫里,住的是德妃。三妃中,德妃曾是太子良娣,皇后在时又辅理后宫,再加上育有二皇子,故而地位最高。
斗了二十年,都没把德妃压下去,淑妃心裏自然清楚,她这个人,一向沉得住气,没有万全把握不会轻易出手。皇帝如今身体康健,对太子仍然爱重,德妃怎么可能冒这么大险?一点也不像她的风格。
大宫女回道:“或许,她们没想到会失败吧?这计划安排得甚是妥当,确实是太子干得出来的事。倘若那天酿成大祸,陛下定然认定是太子干的。”
这么说也有道理。
淑妃吃了两口燕窝,想想又生气:“景和宫的贱人,真是诡计多端!明明背地里什么手段都使,面上倒装得清白,害得本宫平白受了牵连,真是可恨!”
说了些发泄的话,她想起来,问道:“对了,那个救了太子的小官之女叫什么来着?听说公主把她奉若上宾?”
“叫徐吟,家中行三,陛下封了她永嘉县君。”宫女答完,提醒一句,“娘娘,她父亲在南源任刺史,如今也是封疆大吏了,不是小官。”
淑妃的心思没在这官不官的上面,跟皇室比,什么官不是小官?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听说她美貌过人?似乎还有消息说,陛下想给太子或二皇子选妃,本宫倒想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