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押回薛如和那小贩,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两副弩机。
弩机一展示出来,果然验证了他们之前的推测。这是军中强弩,绝非寻常人可以驾驭。
所有的疑点都指向昭国公,皇帝看着燕凌,俨然看着一个乱臣贼子。
“陛下!臣真的没有做。”燕凌只能大声喊冤,眼眶都是红的,“臣自从跟随陛下回京,视您如君如父,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您叫我在家思过,我就在家思过。这些天寸步没有离开,侍衞也都约束得好好的,这些事真的不是臣做的,求您明察。”
看着他伏地低头,呜呜痛哭,有人无动于衷,有人内心痛快,也有人感叹不已。
太子再也忍不住,跟着跪下来:“父皇!要定燕氏的罪,总要有真凭实据吧?这是军中强弩没错,可又不止燕家军有。再说,余大将军才告了他们一状,回头就把人杀了,做得也太明显了,岂不是给自家找麻烦?”
关键时刻,他倒是机灵起来了。这番话说出来,一些中立的臣子不由点头。
偏向昭国公的官员趁机出来说话:“陛下,太子说的有理。事有反常即为妖,倘若昭国公真记恨了余大将军,大可以等上一年半载再动手,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是啊,燕二公子还在京中,昭国公总要心疼心疼儿子吧?”
被他们一说两说,皇帝也动摇了。这弩弓确实算不上证据,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两个刺客。
禁军领队禀告:“陛下,末将寻到那家酒楼,在宇字号房里找到了这两架弩弓,两名刺客意欲逃走,被我等及时抓获!”
所以说,这是抓了个现行?皇帝看着那两个刺客,面露疑惑。这两人打扮得实在寻常,裏面还有个女人,照他的想法,使得动重弩的刺客应该是两个精壮汉子才对。
不过,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的呢?打扮成这样,容易被人忽视。
想到这裏,皇帝脸色一拉,喝问:“说!你们的主使是谁?”
端王认出薛如后,就非常紧张。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薛如为何会死而复生。但他马上意识到一件事,自己遇到大麻烦了。
薛如是他的人,和她在一起的小贩也是端王府的探子,这一点被人知道,他脱不了干系!
有人暗算他?这个念头浮起来,端王便如醍醐灌顶,后背直冒寒气。
什么昭国公,对方真正想陷害的是他才对!
可恶!这下该如何破局?他还没做好准备,如果现在就捅到皇帝面前,那凶多吉少……
薛如怎么可能会认?她稀里糊涂被抓到皇帝面前,又看到端王在现场,满心都是害怕,怕自己死在这裏,也怕连累端王。
听得皇帝问话,她连忙喊冤:“陛下,冤枉啊!我们只是路过的,不知道什么刺客……”
“狡辩!”那队正见她不老实,冷声喝道,“你一个卖花的,会路过一个豪华酒楼?”
他回身抱拳,向皇帝禀报:“陛下,重弩所在的三楼,是酒楼的贵宾包厢,不许无关人士进出,他们根本不可能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