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焕点点头。余下杂务自有季经安排, 不用他们费心,现在可以讨论一下正经事了。
“怪不得昭国公府没来人, 竟是被伪帝的人劫了。”他大致说了一下燕凌那边的事。
徐吟冷笑一声:“他可真会给人添堵。”
徐焕轻蔑:“虽坐上帝位, 但毫无胸怀天下的大度,耍弄这些阴谋诡计,终究落了下乘。”
伪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徐吟上辈子可太清楚了。他心机深沉,也有几分真本事,然而刚愎自用,刻薄寡恩, 绝非明主。
说完伪帝, 徐焕问女儿:“燕二那份婚书是怎么回事?怎么落到他手里了?”
徐吟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收起来的,他也没说过呀!”
徐焕回想了一下经过, 逗笑了:“这小子!”
偷偷收了婚书,又藏这么久,小心思真是惹人发笑。不过, 他手里明明有这份婚书,却一直隐而不提,正正经经追求,正正经经提亲,倒是个好孩子。
“那,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徐焕看着女儿。
徐吟脸色微红,但还是大大方方地点了头:“嗯。”
徐焕微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你们姐妹都是自己选的夫婿,希望将来都能幸福美满。”
“父亲!”姐妹俩又感动又不舍。
……
被嫌弃的燕凌回到客院,赶紧洗了个澡。
他十六晚上出发,这几日晓行夜宿,马都累得口吐白沫了,才在今天赶到南源,也怪不得身上有味儿。
仔仔细细搓下一层皮, 换上新衣裳的燕二公子终于又人模人样了。
他迫不及待想见徐吟,看到徐家的小厮进来, 刚要张嘴问,就被对方笑眯眯堵了。
“燕二公子,您一路辛苦,这是厨下特意为您备的饭菜,赶紧填填肚子。”
燕凌听得肚子“咕噜”一声,想起自己确实好久没吃东西了,早上囫囵吃了几个饼就赶路,到了南源地界听说伪帝使者已经来了,更是半刻也不敢歇,这会儿都下午了,不饿才怪。
于是他欣然应允,坐下来用饭:“多谢了。”
呼噜呼噜一顿吃,再饮过消食茶,觉得差不多了,他又想叫小厮传话。
刚张开嘴,那小厮又抱了床被褥进来:“燕二公子累坏了吧?这会儿还早,您先歇个晌。”
燕凌想说,他不累,他更想见人。
可这个小厮跟会读心术似的,笑眯眯又说了句:“三小姐说了,晚上还有事,您一定要养足精神。”
咦?晚上能有什么事?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吗?婚事定了这些都可以做了对吧?哈哈哈哈,那确实要养足精神。
燕凌怀着兴奋的心情躺下去,刚开始还扭来扭去,到底连夜赶路累坏了,渐渐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暮时分。
他被小厮推醒:“燕二公子,该起来了,三小姐在等您。”
燕凌急忙梳洗整衣,出门的时候小厮还主动带上了他的佩剑:“请。”
他摸了摸头,有点不懂带剑干什么,不过顾不上问了。
不一会儿到了小楼,夕阳余晖下,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抬起头来,对他婉然一笑。
燕凌整个人晕乎乎的,脚下跟踩了棉花似的飘过去:“阿吟,我……”
还没说完,徐吟一句话跟冷水似的泼过来:“醒了?该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