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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对话还发生在其他军营里,徐吟出发的时候,不知几路人马和她一样披星戴月,漏夜上京。
两天后的官道上,眼见天色渐暗,徐吟勒停坐骑,吩咐衞均:“今天先休息吧,算路程明天应该就到了,着人先一步送信。”
衞均答应一声,下马安排。
不多时,柴七找到一处背山临水之处,一行人便移到那里休息。
徐吟走过去,却见扎营的,打水的,埋锅的,大半是女子,而领头的正是冯春草。
要说冯春草真是个能人,升她当火长,她凑齐了十个人,升她当队正,她拼拼凑凑竟也够了五十个兵。就这么着,她一路升职,一路招兵,最后成立了女营。
这半年来,她立下不少战功,职衔升得飞快,手下的女营如今是徐吟的近衞,旁人见了也要称一声冯将军。
徐吟颔首示意:“连日赶路,大家辛苦了。”
姑娘们回道:“分内之事,不敢言辛苦。”
要说身边带着女兵还是方便,里裡外外都是女子,营帐扎好,热水就送上来了,她擦洗一番,便如日常一般清清爽爽坐下来看书。
看了大约半个时辰,外头传来声音,有马蹄声,有哭喊声,也有狂笑声。
“发生什么事了?”徐吟问。
小桑出去一趟,回来禀道:“小姐,外头有小股兵马追着流民跑。”
徐吟皱了皱眉,起身出了营帐。
“三小姐,这裏。”天已经黑了下来,柴七领着她绕过山石,站到高处俯瞰。
月色下,一群流民仓皇奔逃,后面追着凶神恶煞的兵丁。有人甩动手中套绳,套中了一个流民的脖子,用力将他拖拽过来,哈哈大笑。
一个妇人见状掉头,哭着去抓那个流民,喊道:“军爷,军爷饶命!我跟你走,求你放了我儿!”
那个被套中的少年死死抓住脖子上的绳索,挤出几句话:“娘,快跑!”
妇人却不肯走:“军爷,我儿瘦得很,他的肉不好吃,我身上还有几两肉,比他的好吃……”
听到这番话的小桑死死抠住手指。
她之前就听说,有些地方连年征战,土地荒废,凑不出粮草,便劫掠百姓充军粮,没想到这回竟遇上了!
“小姐……”她不由看向徐吟。
徐吟面色森寒,转头吩咐:“衞均,救人!”
衞均肃然应是,回去喊人。
他刚走开,远处又传来马蹄声,比刚才动静更大。
这些兵丁愣了下,回头去看:“谁来抢粮了?”
夜色里,一队骑士擎着火把由远及近,胯|下坐骑神骏,身上黑甲肃重,到了近前,齐齐停下,无一人发出声音。
瞧这军容,不止兵丁们心裏毛毛的,那些流民也吓得不敢哭喊了。为首的队长鼓起勇气上前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前头的骑士并不回答,而是拨开马头,让出道来。
只听马蹄踢踢踏踏,一骑越众而出,停在队列正前。
火光照耀下,青年身穿黑甲面似白玉,俊丽不似真人,懒洋洋回道:“问我是什么人?你还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