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吟探头看过去,发现上面记的是个玉玦。
齐小姐做事细心,贵重物品不止记了名字,还画了大致形制,以免被人偷梁换柱。
这个玉块就是,画了大小和纹样,还刻了字:梁间燕。
燕凌冥思苦想一阵,忽然拍掌:“我想起来了!小时候从父亲的书房里翻出来过,只不过刻的字不同,我记得是……河边柳!”
徐吟愣了下:“梁间燕,河边柳……字都对仗,听起来像是一对。”
而且其中还包含了姓氏,徐吟内心微妙起来。她拿过来翻了翻,发现是贤妃宫中之物。贤妃……姓柳!
她抬眼看去,燕凌显然也想到了,脸色阴睛不定。
“未必是一样的。”徐吟说道,“我叫人取实物来,你仔细看看。”
燕凌点点头,再没心思看什么名册了。
不多时,派去宫里的人回来了。徐吟打开盒子,推过去给他。
燕凌的眼睛陡然眯起。
“一样?”徐吟问。
燕凌的声音有点涩:“除了字,一模一样。”
就算同一个工匠所出,也不会一点差别也没有,除非就是成对的。
成对的玉玦,还刻了对方的姓氏,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巧合。
燕凌喃喃道:“贤妃确实说过,与我们家有旧。”
徐吟想了想,觉得不对:“贤妃……与王爷最少差了六七岁吧?”
昭王成婚时二十出头,那会儿贤妃才十三四岁,不可能有什么牵扯……等等,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贤妃不止一个,她前头还有位姐姐!
她看向燕凌,果然他记得:“是前头那位吗?母亲说过,跟她是闺中好友。且柳氏未落魄时,就住在隔壁,算起来她与父亲青梅竹马……”
徐吟猜想:“也许两家本来有议亲的意思?只是后来柳氏入了宫,就作罢了。我觉得,你不必放在心上,哪怕真有什么,也是陈年旧事了。他们各自婚嫁,早已不相干,且那位贤妃已经不在人世了。”
燕凌脸色变幻,最终吐出一口气。
“你说的对,母亲与那位相识,说不定早就知道,她都没说什么,我又何必生事?”
只不过,窥见了父亲的秘事,让他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记得当初他翻出那个玉玦来玩,还被父亲训斥了一顿,后来好久不让他进书房。父亲留着它,是不是心裏还记着那位柳小姐?少年情动,终究有所不同。就像他,当初一眼看中徐吟,心心念念想着娶回家来,要是这桩婚事没成,都不想娶妻了。
“这个我留下,行吗?”燕凌问。
徐吟点点头:“回头我叫他们抹了。”
时候不早,两人说了些话,燕凌便离开了。
他心裏有事,这一晚睡得囫囵,第二天去博文馆议事,还打了个呵欠。
昭王瞧见了,问:“昨晚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