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听得声音,转回身看到她的肚子,不禁面露惊愕:“你还没生?”所以说,生病的这个假装生病,生产的那个假装生产,全都在骗他!
徐吟向后看了眼,拱衞着她的女衞们立刻向两边散开,占住紧要位置。
随后,一个缁衣女尼被押上来,按在他们的面前。
皇后看清她的模样,低呼一声:“五娘!”
燕承更是骤然色变,死死瞪着她。
徐吟先向帝后行礼:“父亲,母亲。”
明德帝神色缓和了些,说道:“你这么大的肚子还东奔西跑,辛苦了。”
徐吟毫不居功:“这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她每天不辞辛劳活动筋骨,就是防着像白娘子一样法力尽失,叫别人抓了空子。所幸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临产她还能健步如飞,而燕承丝毫没有防备。
皇后有点糊涂,抬头问:“阿吟,这是怎么回事?”
徐吟转过去,目光投向燕承:“这个问题应该问大哥才是。一个柳九郎,一个柳熙儿,现在再加上柳太妃,大哥嘴上为生母伸张正义,实际上对亲外祖家一点也不留情,说灭口就灭口。”
皇后大吃一惊:“阿承,柳五娘便罢,那柳熙儿对你算得上有情有义,你怎么能……”
她还记得当初柳熙儿如何为他开脱,要不然那事他也不能摘得干干净净。
燕承狼狈地撇开头。他确实不想杀柳熙儿,要不是后来一桩桩变故把他逼到悬崖边上,他也不能下这样的决心。
“所以母亲不必愧疚,”徐吟接下去,“他根本不是为生母鸣不平,而是以此为借口,掩盖自己肮脏的内心。”
“住口!”燕承恼羞成怒,喝道。
明德帝也好,皇后也罢,终究是将他养大的长辈。徐吟算什么,凭她也来数落他?
徐吟又怎么会理会他?转头禀道:“父亲,有些事情,也许你们都误会了。”
明德帝想到她进来时那句话,心中竟是一跳:“说下去。”
徐吟便从袖中取出一卷手札:“舅舅举宴那天,母亲在董府遇到了程氏夫人素芬,这是她与旁人说的话,恰巧被舅母听到记了下来。其后,舅母又找金城长公主打听了一些事,验证了程夫人所说。想是舅舅为了查清这些事,才会被大哥发现而失踪。”
明德帝愣了下。他让董国舅去查柳七郎,就是故意让燕承误会,没想到这竟然不是误会!怪不得那天小舅子看他的眼神不太对,这可真是歪打正着。
内侍将手札呈了上来,明德帝怀着复杂地心情展开,然后就被内容震惊到失语了。
见他久久不说话,皇后忍不住问:“她们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