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部队的枪支相比,修道中人更怕土枪鸟铳,因为这些土枪是打铁砂的,虽然威力不大,攻击范围却很广,一打一大片,几乎无法闪躲。三个曰本忍者与左登峰和铁鞋比拼已经极为吃力,见到大片村民涌來,立刻往南部山区逃去。“打不过就想跑。”铁鞋见状扭头想要追赶。“别追了。”左登峰闪身拉住了铁鞋,他元气未复,先前连番争斗已经令左胸的伤口隐隐作痛。铁鞋并不甘心,但是左登峰不去他也不能独自追赶,因为他打不过那三个忍者。“走吧,离开这里。”左登峰背起木箱唤出了十三。“阿弥陀佛,就这么走了。”铁鞋回头看向那些快速跑來的村民。“不走等着挨枪啊。”左登峰环视左右选择撤退的方向。“麦田烧了,沒了收成,他们何以果腹。”铁鞋说着冲左登峰伸出了手,“你施舍我点财物,我赔给他们去。”左登峰闻言自怀中掏出几根金条递给了铁鞋,那些村民衣着粗陋面有饥色,可见曰子过的极为艰难,麦子是夏天成熟的粮食,失去了这些麦子他们可能撑不到秋天。“阿弥陀佛。”铁鞋接过金条转身向那些百姓跑去,但是沒跑多远就被土枪打了回來。“就在这里等着吧。”铁鞋跑了回來冲左登峰说道。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铁鞋想做的事情他一般不会反对。沒过多久那一干村民就围了上來,铁鞋立刻上前道歉并赔偿村民损失,令铁鞋沒有想到的是原本以为很快就能处理完的事情一直拖了半个多小时。“阿弥陀佛,怎么能这样啊。”铁鞋一路上一直唉声叹气的嘀咕着,那片麦田撑死也就一百來亩,此时小麦产量极低,按照亩产两百斤小麦來计算也不过两万斤,战争时期物价高,一枚大洋能买十六斤洋米或者三十斤麦子,一根金条折合三百块大洋,实际上赔偿两根金条就够了,但是那些村民十分的贪婪,拿着土枪冲二人要了五根金条,连不会算账的铁鞋都知道被讹了。“大师,我都习惯了,你怎么还沒看透。”左登峰出言笑道,即便村民百般刁难甚至是推搡,左登峰也沒有发怒,他已经看透了人的本姓,不像铁鞋那样认为每个人都是善良的,他现在做什么事情已经不以别人是否领情为衡量标准,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别人领情也好,恩将仇报也罢,他不在乎。“阿弥陀佛,咱们现在去哪里。”铁鞋叹气摇头。“回城里吃饭,休息几天再说。”左登峰出言说道,这几天他和铁鞋都沒有正儿八经的吃东西,此时感觉很是饥饿。“那些曰本人去了哪里。”铁鞋点头过后伸手南指。“不清楚。”左登峰摇头说道,猿飞千代等人到中国來可能是为曰本天皇寻找地支的,他们应该会去做这件事情。铁鞋闻言沒有再问,二人中途买了西瓜解暑,傍晚时分回到城内找到饭馆吃饭喝酒,吃的是美味佳肴,喝的是陈年好酒,铁鞋大快朵颐,左登峰吃的味同嚼蜡,一个人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吃什么都不会感觉好吃。饭后二人找到一处旅店休息,这是外国人开的旅店,五层,二人住在最高层。“你在想啥。”铁鞋用买來的篦子为老大梳理着被火烧的斑驳的灰毛。“在想接下來该怎么办。”左登峰坐在沙发里皱眉凝思,他想的是从什么位置进入巴王姬灻的地下陵墓,办法只有两个,一是直接冲总统府下手,赶走总统向下挖,二是从外围进入,自地下溶洞进入那片区域,第一个办法难度太大,第二个办法也太过危险,故此左登峰一直举棋不定。“有人來了。”铁鞋伸手外指。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二人住的是边上的房间,外面传來的脚步声就在房间外停了下來,随即传來了敲门声。脚步声表明來的只有一个人,此人落脚有踢踏声,说明他穿的是皮鞋,敲门的同时沒有说话表明他不是服务生。左登峰沉吟片刻延出灵气拉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个戴礼帽穿西装的男人,此人抬头之后左登峰发现是个熟人,纪莎的同事贾正春。“左真人,你好,大师,你好。”贾正春进门之后反手关上了房门,随即冲二人打招呼。“请坐。”左登峰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铁鞋带着老大进了卫生间为它洗澡。“贾先生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左登峰待对方落座方才出言问道,贾正春进屋就关门说明他沒有恶意,不然的话不会将门关死。“军统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左真人气色不错啊。”贾正春客套着回话。“贾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左登峰皱眉发问,他不喜欢虚言假套的言语,他有伤在身,失血过多,此时的脸色很苍白,怎么可能气色不错。“我來是想问问左真人,知不知道我们纪处长的下落。”贾正春犹豫片刻开口问道。左登峰闻言眉头微皱,贾正春所说的纪处长指的就是纪莎,但是纪莎先前在湖南就跟他和铁鞋分道扬镳了,她去了哪里左登峰并不清楚,不过听贾正春的语气纪莎好像沒有再回军统。“什么意思,我沒听明白。”左登峰沉吟片刻开口说道。“纪处长先前带领我们在湖南执行任务,后期接到上峰的命令去陕西处理一件跟左真人有关的事情,回程的时候飞机失事了,从那时候开始纪处长就跟我们失去了联络。”贾正春说道。“当时我们的确在飞机上,但是中途我们在富阳县跳了下去抄捷径赶赴湘西,后期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左登峰皱眉开口,纪莎一直为军统卖命,但是到最后竟然被人毫不留情的当成了陪葬品,她醒悟之后借机脱离军统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左登峰沒有对贾正春说实话。“左真人,我这次是以个人的身份來拜访您的,我也沒有别的想法,我只想知道纪处长是不是还活着,求您告诉我吧。”贾正春起身开口,飞机又不是汽车,飞行途中哪能随便打开舱门,所以贾正春知道左登峰沒跟他说实话。左登峰闻言沒有立刻开口,他还沒有度过天劫的时候就在济南认识了贾正春,那时候贾正春已经跟着纪莎了,在上海的时候二人再次碰面,贾正春无意之间流露出了妒意,这说明他跟纪莎是发生过关系的,左登峰曾经看过纪莎的“贵妃出浴”,面对着看过同一个女人身体的贾正春,左登峰感觉有些别扭。“纪莎是哪里人。”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问道。“她也是山东人,具体是哪里我不清楚。”贾正春开口回答。“她应该还活着。”左登峰给了贾正春一个不太肯定的答案,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同情贾正春,贾正春对纪莎是有感情的,不然的话不会有妒意,更不会在纪莎失踪之后加以寻找,不过纪莎可能只是利用他,不然的话纪莎离开之后不会不跟他联系。“谢谢左真人。”贾正春闻言面露狂喜神情,冲左登峰连连鞠躬。“你想干什么。”左登峰皱眉发问,贾正春的神情表明他并不满足于知道纪莎的生死。“左真人如果同意的话,我想离开军统去找她,她好像沒什么家人了。”贾正春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不知道左登峰和纪莎之间有沒有关系,所以才害怕。“嗯,去吧,她还活着,只不过不想再为军统卖命了,你也别再瞎想了,我跟她沒什么。”左登峰赞许的冲贾正春点了点头,他欣赏重情的男人。“谢谢左真人,谢谢,谢谢。”贾正春激动之下再度鞠躬,左登峰在他心中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左登峰能出言解释令他受宠若惊。“别客气了,來,我敬你一杯,为你送行。”左登峰站起身拿过桌上的酒瓶倒了两杯白酒,递给了贾正春一杯。贾正春激动的接过,一饮而尽。“左真人,渝城不是久留之地,您也早点儿离开吧。”贾正春放下酒杯冲左登峰说道。“哦。”左登峰闻言微微皱眉,贾正春话里有话。“我也不准备再为军统工作了,就跟您说实话吧,前段时间军统奉命监视您的行踪,然后把你们的行踪透露给曰本人,这件事情不是我具体负责的,详情我知道的不多。”贾正春开口说道。“国民党怎么会给曰本人办事儿。”左登峰皱眉发问,他对贾正春友好的态度换來了贾正春的通风报信,而贾正春的话也验证了他先前的怀疑,国民党的确跟曰本人勾结了。“去年年末至今国民党派出了委员长的妻侄宋子良与曰本人进行了秘密的接触,希望能达成停火协议,我方拟同意承认伪满政斧和汪伪政权换取曰本人停战,此外还允许曰军在华北驻兵与之联手剿灭**,在这种情况下,军统才会暗地里为曰本人传递消息。”贾正春紧张之下略显磕巴。“啊,照你这么说你们的委员长就是个卖国贼呀。”左登峰闻言大感震惊。“此事千真万确,外称“桐工作”,宋子良的安全是由我们军统蓝衣社负责的,不然我接触不到等级这么高的机密。”贾正春正色开口。左登峰闻言愕然点头,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游击队就是煽动穷人造反的泥腿子,却沒想到国民党竟然是割地求和的卖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