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辩驳的一个问题,她紧咬着唇没有说出一个字。
苏懿行突然出手,一拳重重砸在她身侧的围墙之上,他冷冷看了苏嘉言最后一眼:“你别跟来。”
苏嘉言就站在原地,看着他手掌微张着,迎着日光,一步一步走远了。
阳光灿烂刺眼,她眼眶刺痛,却没有半分泪意。
她静静站了很久,再一次迈开脚步,拖着崴伤而疼痛不已的脚,继续朝别墅走去。
进屋之后,苏嘉言蹬掉了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着赵珊珊。一番折腾下来,她的头发已经散了,凌乱地披着,而她的目光和方才的苏懿行如出一辙。
她又一次推开一扇门,正躲在裏面的亲热的男女立即分开,骂了一句“神经病”,她冷冷扫视一圈,没有找到人,又退出去将门重重关上。
一间一间,直到她重新回到二楼孙妙彤招待她的房间,她一拧开门把手,就看见赵珊珊和孙妙彤各自占据了一个沙发,悠闲地躺着,面前金线描边的红茶杯上热气缭绕。
门打开的瞬间,裏面的笑声戛然而止。赵珊珊回过头看了苏嘉言一眼,嘴角勾了一个嘲讽的笑,“怎么样,戏还精彩吗,苏小姐?”
苏嘉言没说话,一步一步往前走去,恍若浴血而往手握长枪的女战士。赵珊珊被她骇人的气势震住,不自觉地往旁边缩了一步。苏嘉言没有看她,径直端起茶几上的红茶杯,朝她泼去,被子哐嘡落地,苏嘉言声音冰冷仿佛来着深渊谷底:“只要我不好过一天,你也别想好过。”
赵珊珊被茶汤烫得尖叫一声,然而她看着气势冰冷的苏嘉言,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
对面的孙妙彤也被吓到了,她从未想过这个看起来柔弱善良稍显冷淡的女人会有这样可怖的模样。
“嘉言!”身后突然传来傅宁砚急促的声音和匆匆靠近的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口微妙地停滞了片刻,又继续靠近,他看到苏嘉言红肿的脸颊,手指轻轻靠上去,“怎么回事?”
“三少,真是谢谢你的伙伴今天一番苦心孤诣的招待,”苏嘉言偏头躲开,微微仰起头,声音里满是冰冷的嘲讽,“不管是‘没有恶意’的寿星,还是演技高超的影后,都非常、非常精彩。”
傅宁砚目光冷冷扫过孙妙彤惊慌失措的脸,“Jessica,你解释一下?”
“Lawrence,”孙妙彤赶紧走上前抓住傅宁砚的手臂,“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姗姗说想试探一下苏小姐,所以我就让你把她叫过来了。”
傅宁砚挣开孙妙彤的手,目光投到一旁瑟瑟发抖的赵珊珊脸上,“你来说。”
赵珊珊神情楚楚,看着傅宁砚一脸委屈,泫然欲泣道:“三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赵小姐,”苏嘉言陡然抬高声音,“原来用我的手机冒充我的语气给我弟弟发短信还不算故意?”
赵珊珊一下子沉默下来,表情都僵在脸上,片刻后她突然一改方才委屈惊惶的模样,撩了撩长发,冷冷一笑,“我就是故意的那又如何,凭什么都是婊子,徐沛珊可以和男朋友那么甜蜜,你可以继续若无其事地当你高岭之花。你们惺惺作态的模样真让我作呕!”
她无所畏惧地盯着苏嘉言,声音里全然没有了任何修饰,只有彻骨的恨意,“我和三少认识四年,他从未对我说过一句重话,就因为你他居然要我和断干净!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穷酸剧院唱戏的吗?以为别人叫你一句艺术家就是真的艺术家啦?笑话!艺术家还不是给人当婊子一样睡!你和我有什么分别!”
赵珊珊声音一句高过一句,到最后几乎破了音,撕裂一般刺耳。
苏嘉言骤然冷静下来,突然觉得自己泼妇一般和人对骂的场景要多滑稽又多滑稽,她轻声一笑,“赵小姐,即使都是婊子,你也被金主抛弃的婊子。”
赵珊珊哈哈大笑:“你以为站在身边的男人会宠你多久,等着瞧吧!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像甩了我一样甩了你!”
“求之不得。”
赵珊珊依然哈哈大笑着,站起身脚步虚浮地朝着门口走去。
傅宁砚一把推开孙妙彤,伸手握住苏嘉言冰冷的手,声音几分几不可察的无措,“嘉言,对不起。”
“哈,你是在替谁道歉?”苏嘉言挣开他手,冷冷嘲道。
傅宁砚不说话,又伸手握住,苏嘉言又挣开。反覆两次,傅宁砚不由分说地将她揽入怀里,贴着她的耳廓轻声说:“是我的错,对不起。”
苏嘉言动作都停下来,片刻后一个冷静机械的声音响起:“傅宁砚,我恨你。”
一字一句,冰冷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