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砚立即朝着休息室走去,然而裏面哪里还有半个人。
他心说见鬼了,立即打电话给锺凯,让他找人。
而在台前,傅在煌已经说到:“现在有请两位准新人上前来致谢。”
麦克风扩出去的声音空空荡荡,而入口处没有丝毫动静。他面上不由现出几分尴尬,又邀请了一遍,然而始终没有动静。
站在台上的谢老爷子和段文音面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傅在煌关了麦克风,冷声低喝:“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走上前来,在傅在煌耳边低语几句。
傅在煌脸色霎时沉冷如铁,罩上一层怒意。
他强自压抑,又开了麦克风,赔笑道:“谢小姐礼服出了一点状况,还请各位稍作等待。”
台下哄堂大笑,而傅在煌已经顾不得许多,立即和段文音、谢老爷子朝后面敢去。
这边,傅宁砚也接到了锺凯的电话。他挂了电话,眼中染上一层浓重的寒意,迈开脚步,径直朝电梯走去。
电梯门快要合上的时候,傅宁书和齐树冲了过来,在最后一秒挤了进去。
傅宁砚冷眼看着傅宁书:“你在搞什么鬼?”
“我搞鬼?你别狗咬吕洞宾。”傅宁书冷哼一声。
而在另外一部电梯里,傅在煌气得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方才工作人员与傅在煌耳语之时,谢老爷子也隐约听到了,此刻也是沉着脸,一言不发。倒是段文音,面沉如水,但眼角掩不住几分窃喜之色。
六人几乎同时到达十二楼,碰面之时,俱是一惊,而谢老爷子目光已有几分闪躲。
六人飞快到达1268房间门口,得到通知的客房部经理战战兢兢地过来拿房卡开了门。傅宁砚将门一脚踢开,入耳的先是一阵萎靡不堪的叫声,在外面的几人顿时便了脸色,又是羞愤又是难堪。
傅宁砚走了进去,在床上的两人听到动静,立即停了下来。
死一般的沉寂。
段文音几人看了一眼,立即别过脸去。
傅宁书走上前去,看着床上颠鸾倒凤的傅家大少和谢泽雅,忍不住冷声嘲道:“谢小姐好手段,还没结婚呢就开始给宁砚戴绿帽了。”
谢泽雅似是如梦方醒,立即抄起一边的床单盖住身体,目光忍不住转向傅宁砚,身体觳觫,而声音也忍不住发颤:“宁砚,你听我解释。”
“谢老爷子,你不妨和我说说看,这是什么意思?”话虽是对谢老爷子说的,却是冷冷盯着谢泽雅的脸。
而在床上的傅家大少,在经历了最初的惊魂之后,反倒镇定下来,不慌不忙地披上浴袍,略带戏谑地笑了一声。
这边齐树拉了拉傅宁砚的手臂,轻声说:“老傅,你先冷静一点。”
傅宁砚冷笑一声,“我冷静得很。”
傅宁书立即说:“事已至此,我们也不想瞒着你了。宁砚,其实谢泽雅和我哥早就好上了,七年前暑假你们在美国那段,都是她骗你的,这件事齐树和段阿姨都可以作证。”
傅宁砚早在接到锺凯打来的电话时,就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这会儿怒极反笑,“有意思,战线拉得这么长,老大,你也是个人才。”
傅宁墨也笑,“过奖。”
谢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上前去,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泽雅:“不可能!我早上明明还在休息室见过你!”
谢泽雅正掩面而泣,听谢老爷子如此说,立即瞪大眼睛看向傅宁书:“是你们设计陷害我!”
傅宁书冷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谢小姐,我们能做什么,总不至于给你下药吧。”
傅宁墨若有所思地看着谢泽雅,“原来昨晚在吧台给我塞纸条的不是你。”
“我给你塞什么纸条!昨晚是你醉醺醺地莫名其妙跑过来,我让你出去你都死都不肯……”谢泽雅又掩面大哭起来。
傅宁砚心裏一动,眼前立即浮现方才在休息室的那一瞥,原来那是苏嘉言,她穿礼服的模样可真是好看。
这边傅宁墨不耐谢泽雅的哭喊,推了推眼镜看向傅宁书:“你倒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傅宁书扬了扬眉,不说话。“
傅宁墨往前一步,冷酷的眼紧盯着段文音,声音却是带着几分诡异的轻缓,“段阿姨,想必你应该没忘记我妈是怎么死的吧?”
眼看着闹剧就要收尾,听到这句话,在场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仿佛一块大石投入沉寂的水面,霎时溅起一阵波澜。
段文音脸上顿时变得煞白,手指不自觉扣紧,避开傅宁墨的目光。
傅在煌冷声道:“宁墨,这是什么意思?”
傅宁墨冷冷一笑,“父亲,还能有什么意思,”他用刻骨冰冷的目光盯着段文音,“你的元配妻子,我和宁书的母亲,就是被她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