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砚点头,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似是无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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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几天,陈梓良便渐渐恢复过来,只是气色已经大不如前。但他始终乐观,从不抱怨什么,反而反过来安慰苏嘉言。
这几日崇城气温骤降,天色低沉,乌云笼罩不散。
傅宁砚从公司出来,照旧打算去医院看陈梓良和苏嘉言,到了半路却突然改变主意,往市中心拐去,也不浪费时间,径直去往崇城最高级的珠宝专柜。
选了款式和尺寸,定制一周后即可拿到。
傅宁砚总觉似乎是受了陈梓良感染,世事无常,有些事一旦拖下去,很有可能偏离轨迹,而他一刻都不愿再等。
陈梓良精神好了许多,傅宁砚到病房时,苏嘉言正和他一边说笑一边细心地削着苹果。
陈梓良见他进来,笑道:“宁砚啊,你过来报道倒是比黎小子还要及时。”
傅宁砚笑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过来陪您解解闷。”
苏嘉言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陈梓良,站起身擦干净手,“师傅,我出去买点东西,您和傅宁砚先聊。”
“哎你们有事就忙,真不用守着我,快去吧!”
傅宁砚在陈梓良床边坐下,“您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看来阎王还打算留着我这条命哈哈哈!”
傅宁砚和他说笑一会儿,渐渐转了话题,“老先生,您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陈梓良哈哈一笑,“你疼嘉言,我自然是得看出来,别拐弯抹角了,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傅宁砚笑了笑,说:“我打算过几天跟嘉言求婚,请您给我做个见证。”
陈梓良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他双鬓斑白,脸上却泛着喜色,“你有这个担当,我自然乐意成全。”
傅宁砚笑说:“那请您先帮我保密,我到时候布置一下,总不能委屈了嘉言。”
陈梓良拊掌笑道:“好!哎!我有生之年能看到嘉言出嫁,也算是幸事一桩。”
便又叹道:“这孩子,真的不容易。自小失恃失怙,还得照顾懿行,我看着都心疼。她这个人性格耿直,从小到大也因此吃了不少亏,我交给你,你一定别辜负她。”
傅宁砚听到前半段话,有几分心虚,总觉得自己似乎倒是仗着这一点,欺负了苏嘉言不少。但听到后半段,又暗下决心,先将苏嘉言绑在身边,绑牢了,再拿一辈子时间慢慢去补偿她。
苏嘉言回来时,见一老一少言谈甚欢,忍不住问道:“师傅,你们在聊什么?”
陈梓良哈哈笑道:“说你小时候脾气倔,跟我怄气的事。”
苏嘉言尴尬一笑,瞥了傅宁砚一眼,“您说这些做什么。”
“宁砚有心,想多了解你,我怎么忍心拒绝。”
苏嘉言又看了傅宁砚一眼,后者眼中含笑,却是认认真真,眸光明净,磊落坦荡,甚至含着几分温情。
苏嘉言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即别过目光。
——
陈梓良又住了几天,便出院回家静养。苏嘉言每日去剧院,事无巨细,认真照顾。
而傅宁砚也勤勤恳恳准时报道,甚至以方便探望为由,时常赖在她家里不走。闹了半天,两人又回到了原点。苏嘉言只觉得荒谬,但此刻又懒得费心与傅宁砚理论,只要他不留宿,她也就任由他混吃混喝了。
这日她给陈梓良炖山药排骨汤,傅宁砚闯进来,闻着香味溜进厨房,看她系着围裙的模样分外娴静,又觉得这场景格外熟悉温情,忍不住上前一手环住她的腰,在她后颈上轻轻一吻,半开玩笑唤了一声:“老婆。”声音温润悦耳。
苏嘉言一时神情恍惚,手里动作不由停了下来,仿佛回到最初他们相识的时候——傅宁砚那时也是这样叫她。
原来不知不觉,时间竟已经过了这么久。
几度沧桑,生活早叫傅宁砚搅得天翻地覆,不复当初的模样了。
心绪如潮,她面上仍是平静,慢慢切着山药,淡淡问道:“三少又在打什么主意。”
傅宁砚也不计较,微微勾起嘴唇,“想着怎么让你乖乖应了我方才的称呼。”
苏嘉言只当他是开玩笑,“我可不敢,不知道得有多少个李珊珊张珊珊,陈泽雅王泽雅要把我生吞活剥。”
说道谢泽雅,傅宁砚却是眸光一沉,不由缓缓松了手。
自董事会议那天以后,谢泽雅就出现了一些不正常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