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对夜天绝没有防备(1 / 1)

“或许,我大概知道,太子爷为何会出现在宫里,还那么强烈的针对我,甚至不惜给我下毒了。”之前,她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夜天放想要夜天绝无法恢复上。可她忽略了死亡本身。“哦?”夜天绝闻言,剑眉微挑。这些事,他心里大概有数,可派出去探查的人,还没有带回来确切的消息,他也就没多嘴。可夏倾歌居然知道……看向夜天绝,夏倾歌也不瞒着。“太子爷的消息,多半是从夏婉怡那得来的。”她记得上辈子,夜天承还未登上至尊高位,夜天放还是太子时,夏婉怡便与他熟识,而且极为亲密。青莲夫人想要她死,夏婉怡未必不会借刀杀人。夜天放身在高位,不好操纵。可是他那颗嫉妒夜天绝的心,太容易被利用了。或许夏婉怡不会想到,夜天放会直接用七色魅毒死她,可她一定会想得到,凭着夜天放的嫉妒,不论她能否治好夜天绝,夜天放都不会轻易饶了她。明明进宫之前,她还想着青莲夫人的阴谋算计的。可一进宫,她就将这事忘了。是她疏忽了。“夏婉怡,安乐侯府二小姐,他与太子认识?”“当然,”夏倾歌下意识的回应,“夏婉怡善诗画,女红也是一流,天陵皇城内闺秀榜上,她位列第三,也算是小有名气。半年前,长乐公主在雪梅园内举办诗画会,遍邀皇城名门小姐贵公子,夏婉怡是其中之一。也是在那时,她认识的太子爷。”只不过,安乐侯早无兵权,成了个闲散侯爷。这个家世背景,于夜天放没有助力。他看不上。可即便如此,夏婉怡的努力,却从来没有间断过。想来,这次将她的消息,全都透露给夜天放,就是夏婉怡做的,捧杀的局,也是她的主意。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夜天放提前下毒了。可殊途同归不是吗?想通了这一切,夏倾歌对夏婉怡的恨,不禁更浓了几分。夜天绝淡淡的看着她,脸色平静,可他的心里,却是波涛四起骇浪惊涛。有那么一刻,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开口直接问她。可话到了嘴边,他终究是忍下去了。时机未到。莽撞的结果,只会是他们越走越远。隐忍着身上一波一波的疼,夜天绝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夏大小姐不过刚刚回府,却连府中二小姐半年前的倾心偶遇,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如此本事,本王着实佩服。”夜天绝的话,淡淡的。可是夏倾歌听了,心头却不由一窒。是她对夜天绝太没有防备之心,还是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以至于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人说:纵无显效亦藏拙,若有所成甘守株。藏拙者智。更何况她要藏的,是天大的秘密。重生一世,携带着上辈子的记忆,这是她最应该藏起来的东西,可偏偏在夜天绝的面前,她居然如此嘴快。他心细如尘,不会发现什么吧?暗恨自己愚蠢,夏倾歌看向夜天绝,心里忐忑。好在,夜天绝没在这事上纠缠。“疼痛感十分剧烈,尤其是双腿萎缩的位置。”听着夜天绝的话,夏倾歌微微松了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日后要更加的谨慎,而后她快速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擦拭掉刀口附近的毒血,她仔细查看。“毒血颜色至少淡了三成,效果不错。”如此往复。只需三次,她有把握能够将余毒彻底清除。“时间差不多了。”低声说着,夏倾歌拿过医药箱,从里面掏出一副配好的药,倒进丫鬟准备的药炉里。要进夜天绝嘴的东西,她绝不假手于人。药味,快速在房间内蔓延。夏倾歌熬着药,这才小心翼翼的为夜天绝取针。不同于之前在大街上,为左致远取针时,她手一扫而过金针尽落,这次她为夜天绝取针,是一根接一根的取,而且每根银针取时的先后顺序,也有精心的布局。这样,对夜天绝的恢复有好处。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夏倾歌才取完针,彼时正好药也熬好了。夏倾歌将苦涩的药汤倒进碗里,送到夜天绝面前。“这药是我自己调配的,可以改善枯叶虫作用下,你凝血功能不畅的病状,而且有补血的效果,比之前的药丸效果更好些。”“嗯。”淡淡的应声,夜天绝揉了揉自己疼的发麻的手臂,缓缓将药接过来。毫不犹豫,一饮而尽。想着几日前,夜天绝还是连她施针,都要说一句“没有本王允许,没有人可以在本王身上动针”的冷傲战王,防备警惕到过分,可如今,她给的药丸她熬的药,他都直接服下。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是信她的?心里想着,夏倾歌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笑。很浅很淡。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接过夜天绝递回来的碗,夏倾歌低声问道,“王爷,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宫?”这才片刻的工夫,她身上刚刚压抑下的痛感,就又冲破禁锢了。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她需要出宫,想办法为自己解毒。夜天绝何尝不想出宫?只是,他了解皇上,“三日之内,只怕你我都难踏出宫门半步。”“可我……”“冥九,去将薛神医秘密带进宫来。”这话,夜天绝是对着空中说的,夏倾歌下意识的看去。没有人影,没有异动。可她知道,夜天绝的心腹影卫,就在这附近,而刚刚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影卫已经去执行任务去了。宫中又如何?只要夜天绝想,他和他的人,就可以来去自如。“薛神医?薛丙川?”“你知道?”“听我娘提起过。”拉着岳婉蓉做挡箭牌,夏倾歌倒是有底气。岳婉蓉虽不习医,可她出身岳家,多少对医界的事有些了解。薛丙川这名字,也算是响当当的,她知道并不稀奇。夜天绝也没多想,他低声应着。“嗯。”“这两年,也是他在为王爷治伤?”“是,”夜天绝看向夏倾歌,试探性的开口,“可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