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姑娘别利用完人家就走啊……”司雪玉厚脸皮的跟上。“谁利用你了？是你愿意。”竹意脚步不停，继续走。“好吧，是我犯贱。那看在我为姑娘出力的份上，能否留下芳名？”司雪玉挡在注意前面，好像个无赖。“司世子，我不曾问你姓甚名谁，你这样直言相问是不是有些不礼貌？”“额，不公平，姑娘知道人家是谁，可人家对姑娘却一无所知。”司雪玉故意扭捏的撒娇，娇滴滴的眼神，活像个青楼卖笑的。竹意一阵恶寒，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鄙视一眼，错开这变态继续走。“好好好，人家不问了，那姑娘能否告诉在下你要去哪儿？”司雪玉还不死心，又凑上来黏住。关键不是自己是老大不死心啊。“司世子告诉我为什么要知道陆虎的死因，我就告诉你我要去哪儿。”竹意漫不经心的挑起眉梢说道。“臭丫头，这倒是说不说！”司雪玉突然黑脸，眯眼怒视，狠戾无比的模样。竹意面对凶恶的司雪玉，冷眼上下一扫，唇角嘲讽的一翘，一声冷笑溢出唇角。根本就把眼前的‘恶人’当成是空气，斜跨一步错过司雪玉，腰肢轻拧，转眼已经三丈开外。我自顾的走，轻飘飘的不带走一片云彩，那叫一个潇洒。司雪玉瞧着那潇洒的背影，松开面容，摸摸自己脸，自言自语：“难道小爷太帅了，那么凶狠的模样都没有震慑力？”想继续跟着，看看人家飘走的速度，自己已经望尘莫及。叹气一声，只能回头把掘开的坟再埋上，省的让暗中的人警觉，已经有人怀疑陆虎了。刚刚把坟头弄得和原先一样，一声哨响划过天际，接着，天边出现一束蓝光。司雪玉眸中一紧，腰上发力，迅速往城中而去。“老大，你找我？”司雪玉无精打采的来到燕宁的黯月联络点，有气无力。“说了我今晚要去通州，要你回太子府好好顶着，你就知道去烟花柳巷厮磨。早晚让你的花柳病！”南宫凌瞧着瘟鸡一样司雪玉嘲讽一句。“我哪去烟花柳巷了！我去帮你查消息累的孙子一样，你还诬陷我！”南宫凌一句话，惹的司雪玉跳脚。他见老大的视线瞧着风骚的月白华服上东一块，西一块，黑了吧唧的污渍，更加委屈，便直接哭丧着脸抱怨起来。“话说，有你的好妹妹澜若在花街一闹，我以后还敢去花街么！澜若那死丫头就是个泼妇，就是个母夜叉！拿着刀子满街追杀我，还扬言要把我变成太监。我现在心里都有阴影了，很怕以后不举好不好！再说，归根结底，我能变成如今这般堕落的模样还不是拜你所赐？这么些年，我帮你挡了多少狂蜂浪蝶你心里没数？太子府的姬妾，你不愿意碰，也让我帮你宠幸。太后赐婚的大家小姐，你不愿意娶，就让我扮作采花贼去采花。老大，我也是堂堂一异姓王世子好不好？你这么不遗余力的使唤我，使唤我的小弟弟，就不怕以后你妹妹的下半辈子没有性福？”“你说你不喜欢澜若。”南宫凌黑起脸。“但是澜若才小小年纪，已经出落的闭月羞花。保不长大了，身子长开了，就成了我喜欢的类型也说不定……”司雪玉恬不知耻的臆想着。“滚！我就是把澜若嫁给个乞丐，都不会嫁给你这个骚包。别在这儿废话，赶紧滚蛋！”南宫凌没时间在这儿听司雪玉抱怨，扔给他一个包袱，转身就走。“撵我走？好，那我就不别告诉你，我刚才在城西树林看到你要找的面具女人了。”司雪玉接过包袱，气哼哼说一句，转身也走。“什么！面具女人！那你不抓来！”南宫凌一瞬间好像被点燃的炮仗，爆了。“老大你都抓不到的女人，我有本事抓到？出了半天力，连人家的小手都没拉到。”司雪玉没好气的咕哝一句。南宫凌想想，的确有这可能，那女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司雪玉的确不是对手。岂不知，司雪玉说的明明就是另一个拉小手。“那她往哪个方向走了？”司雪玉歪头想了想：“树林，方向……好像是往西。”通州！南宫凌忽的就想到这个地方。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是那片树林，然后就在通州再次遇见。那这一次，她会不会又是去通州？恶女人，这次你可休想再跑！一阵飓风划过中堂，转而消失在门口。“老大……还有事情没禀……”司雪玉一句话没说完，人家连影子都没了。不由的瞪圆眼睛，老大不是这样的人啊。什么时候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激动，而不顾他交代的事情的？忽的又狠狠一拍脑门。自己嘴怎么就这么贱，居然告诉老大遇见了那女人！就老大那脾气，真的会杀了她的。气的甩了包袱往太子府走，一边走一边嘟囔：“杀了你也活该，谁让你气我。不过心里又暗暗寻思，小蝴蝶，你千万别让老大追上，不然你小命就玩完了。竹意在密林里奔行一阵，听见‘哗哗’的流水声。心里一松，果然没找错地方。犹记得不久前出府去找云公子，遇见那带着青狼面具的男人后，两人就逃命到这里。当时她还急中生智，脱了男人的衣服做成稻草人，随波而下引走敌人。竹意这次深更半夜的来，可不是故地重游，只是记起这儿有这条小河而已。挖坟，虽然后来是司雪玉在挖，但是之前，她可没少出力，累的一身汗不说，后来又开棺，弄得满身都是尸臭味。尤其更气人的是，司雪玉那厮用摸遍了尸体的手最后还拉了自己受伤的手。恶心，这手是要仔细清洗了，不然传染上什么恶心的尸菌就不秒了。想起陆虎那死样，胸口还一阵阵的犯呕。看看时间，离和陈叔约定的时间还早，而且还正好是一个方向，也不算跑远路。竹意就来这儿了。伸手试试水温，有些凉。但是奔走一路，身体出汗很热，河水的凉正好能消消暑。因为是子夜，因为是密林深处，因为是人迹罕至的一条小河边，所以，竹意想也没想就脱下衣服。将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处高一点的石头上，把鞋子也并排放在一边。残月下，竹意不着丝缕，好像圣洁的月光女神走进静静流淌的河水里。繁星都羞愧的扯过薄云遮住眼，不好意思偷.窥那一尘不染的纤秀玉体。脚下的河床是河水冲刷了无数遍的河卵石，踩上去，舒服不硌脚。清凌凌的河水堪堪到腰际，要蹲下来才能把身子浸泡冲洗。夜水沁凉，却舒服无比。浑身的汗水和尸臭味终于消失，忍着疼，也把手上的手掌清洗干净。沁凉和疼痛更让混沌的头脑渐渐开启一线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