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锡屏住呼吸走到竹意跟前,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脸。“意儿,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对你这样,真的不是利用。我如今变成这样的容颜不恨你是假的,但你看着我的脸,如果对我有愧疚,就应该以后好好对我,不要再说那些伤人的话。好了,日久见人心,我现在说这些你也会觉得是空话。今天第一天来行宫,这一路舟车劳顿你也累了。今晚我不打扰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快点接受我。毕竟,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竹意的眸子如琉璃一样闪亮,这样近距离的看百里云锡的脸,看到鼻子处明显的阴阳分界线,居然没有愧疚,反而想的是,当初乱石阵怎么没有把你的脸全部都刮掉才好。心里没有愧疚,脸上还是要适当的不忍心一下。然后百里云锡满意的点头,走了。百里云锡一走,竹意慢慢的后退,后退,就怕百里云锡又杀回来。毕竟他的多疑已经到了人鬼莫测的地步。好在这一次,他走了就是走了,没有再折返回来。于是竹意快速的奔回内庭,拿起一壶茶水就往那棋盘上浇去。竹意在等着见证奇迹的时候。因为刚刚她故意撒一点水的时候似乎有看到,那黑色的棋盘方格子上,有颜色在变。只是百里云锡很快把棋盘拿一边,并用内力蒸发了水分。其实之前随意弹琴的时候,无意想到前世里,好多间谍什么的,用秘密东西的话都是用水或是特殊的液体浇在上面,就能显示出图案的。所以,当时就心思一动,试验了一把。竹意瞪大眼睛,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看着平淡无奇的黑色棋盘上居然慢慢闲露出一条银白色腾飞巨龙的图案,顿时惊了。这难道就是那女人临死前说的玉龙案?天啊,曾经着棋盘天天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摆着,自己居然就不知道它就是玉龙案!但是玉龙案找到了,黑……什么又是什么意思?是说另一个事,还是也关于这棋盘的?是说的黑色旗子,还是开启这玉龙案的方法?竹意对围棋一窍不通,上面又摆着残局的棋子。若是动了一个,自己觉得没什么,估计百里云锡就会察觉。她用上内力,把棋盘上的水渍烤干了。很快,棋盘就恢复如初,好似从没有变化过。但是竹意去床上躺着的时候,当真还兴奋的不行。原来百里云锡随身携带的棋盘果然是大有名堂的。但是怎么让棋盘自动开开,露出玉玺,还真是头疼。竹意去床上躺一阵睡不着,回来围着棋盘转十几圈,还是看不出什么机关,只好又回去躺着。如此反复好几次,终于受不了,到快天亮的时候沉沉睡去。天亮,百里云锡不用通传轻轻来到卧室,看到竹意还在床上睡得好像个乖巧的小猫,满意的很。看完竹意,又去看棋盘。和自己走的时候一般无二,心里就更放心了。百里云锡心里得意,恐怕世间都不会有人想到,自己会把玉玺放到一个不起眼的棋盘里。藏东西,最不可能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比如一个棋盘里。可是这棋盘看着普通,却绝对不普通。可是世上最珍贵的黑晶石做成,质地坚硬无比,用锤子砸都砸不裂。没有机关,谁也不要想打开他。百里云锡回身走进内室,坐到床边。看着女人恬静的睡颜,忍不住出手勾勒着她的眉眼。以为自己心硬如铁,为了权势滔天,俾睨天下,可以弑父,可以杀子,可以把所有女人都当成会走路的工具。可是为何独独碰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却总是一次次狠不下心肠。在南燕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对她有了迷恋的感觉,能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回到北齐,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一张从此毁掉的脸,心里无数次想的是,等有一天他江山在握,定去报仇,亲手将害他至此的女人千刀万剐。可是如今女人亲自来找他报仇了,被他抓住控制了,可他却根本就狠不下心对她。别说千刀万剐,就是现在手下的动作大一点,都怕弄伤了她。竹意皱眉,感觉到头上有一个阴影,想要马上就起来,又怕动作太大引起百里云锡的怀疑。只能先是不耐的皱皱眉头,又抽抽小鼻子,好像被捣乱了好眠,不耐烦的就要醒来一样。百里云锡将手收进袖笼里起身,竹意已经揉着眼睛慢慢坐起来。然后起来还特意别外的倏地瞪圆眼睛:“你怎么会在这儿?”“忍不住来看看你。”百里云锡温声细语的说道。竹意低头,矛盾,纠结,不知怎么面对。百里云锡倾身将垂头的竹意搂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好想搂着个宝贝。竹意没有挣扎,就任其搂着。“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被关在屋子里,但是外面如今情势混乱,所以,你还是在屋子里呆几天,闷了就让婢女陪着说说话。我这几天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看你的时候有些少。但是我的心一直在你这儿,没有走。等我回来,就封你为北齐的皇后,许你半世江山。”竹意静静的听着,依然不说话。但是不挣扎,又无比矛盾的眸眼已经表示她有在考虑。百里云锡抬头,看着竹意绝美的面容,忍不住低头一个吻印在她的唇边,轻轻的。竹意下意识的真想暴了这家伙的头,但是心里一遍一遍自我催眠着,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忍,我忍,我特么就当被狗舔了一下。百里云锡唇边的笑意扩大,人没有不迷恋权色的。之前这女人百般对自己冷漠,可自己现在一说许她半世江山,立刻就听话的予取予求了。真想把这个吻进行下去,但是不行,宫外还有等着自己的兵士。因为刚刚接到探子回报,隐居在山谷几十年不出的烈家兵有出动的迹象。他现在必须要在这个势头萌芽的状态给烈家军踏平,消灭。现在唯一能帮百里云霂的只有烈家军。烈家军一消灭,百里云霂必夹着尾巴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