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木甲断臂!(1 / 2)

是了!

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这方铜印上的字竟与后世民间传说中,发丘中郎将独有的辟邪宝物“发丘印”只相差了两个字,而这“发丘印”便是吴良想做发丘中郎将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据说那“发丘印”也是一方铜印,印上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大字,号称一印在手,鬼神皆避,乃是曹老板赐给发丘中郎将的一件不可替代的神物,也是因此发丘中郎将也被称为发丘天官。

只不过传说后来此印毁于明代永乐年间,自此不复存于世上。

也就是说,吴良所在的二十一世纪绝对不可能有人见过真正的“发丘印”,这个民间传说的起源更是无从追溯,是否属实也同样无法进行考证……

因此吴良之前还曾想过,就算他最终做上了发丘中郎将,曹老板到底有没有“发丘印”可以赏赐于他?

眼下看到手中这方铜印,再看到铜印上的金文文字……

“太公赐福,百无禁忌……”

吴良又不自觉的念了一遍,怎么念都是那么的顺口。

这得益于“太公”与“天官”二字的首字母完全一致,怎么念都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方铜印有没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发丘印”?

毕竟许多民间传说在流传的过程中,从不同的人口中讲述,又或是通过不同地区的方言讲述,时间久了便有极大的可能出现偏差,“太公”二字渐渐的流传成“天官”二字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像很多传话接力游戏,就那么几个人去传递一句话,几分钟后传出来的结果都能面目全非,更何况流传了数千年的民间传说……

再结合那些直到现在都没有追随他们进入主墓室的痋虫。

吴良刚才就在想这个主墓室之中是否存在什么能够制约那些痋虫的手段,用以确保墓主人的尸首不会受到那些痋虫的侵害,若是这个情况与这方铜印有关的话,那么这方铜印的功效便也得到了证实,确实与传说中的“发丘印”有些类似。

除此之外。

还有“太公”二字所指的人物身份。

吴良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齐国太祖姜子牙,或者又叫吕尚。

姜子牙不但在正史中有一个“太公望”的名号,吴良发现的《齐史》中也将他尊称为“太公”,就连天朝流传下来的道教神话中,也又许多宗派将其成为智神、武神,奉为“太公在此,百无禁忌”的护佑神灵。

再加上这裏又是齐国国君的陵墓,这“太公”二字,更与姜子牙脱不了干系。

另外。

姜子牙的身上也确实存在着许多与仙术、神通有关的历史记载,哪怕在后世人眼中,姜子牙也是一个难以超越的神人。

与这样的神人有关的东西,带上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属性,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当然。

这些都是吴良的猜测,在没有得到充分的验证之前,他依旧只能将这方铜印当做一方普通的印玺看待,并不敢托大。

“公子,这方铜印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见吴良盯着铜印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屡次发生变化,于吉有些好奇的问道,却又对棺内的人形尸首有些忌惮,并不敢轻易靠近。

其他人则只是好奇地看着,他们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并不算多,自然不会胡乱插嘴。

“你看看吧。”

吴良也不藏着掖着,回身将铜印交到了于吉手中。

“太公赐福,百无禁忌?”

于吉将铜印翻转过来,也是不自觉的将这八个字念了出来,而后微微蹙眉道,“这上面的太公应该是齐国太祖吕尚吧,不过这应该不是他生前所用的印玺,通常印玺上只会刻下主人的名号与名字,另外,没有人会自称太公,更不会刻下此等寄语,这方铜印恐怕是吕尚的子辈所制。”

“老先生果然见多识广,这番话可真是说到点上了。”

吴良点了点头,顿时又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

在春秋时期,“太公”二字并非特指姜子牙,主要是对父亲的尊称。

就算历史上姜子牙被称为“太公望”,也是源于周文王姬昌所说的话,原话翻译成白话文乃是“自从先君太公就说:‘定有圣人来周,周会因此兴旺。’说的就是您吧?我们太公盼望您已经很久了。”的意思,因此姜子牙才有了“太公望”的这个称呼。

所以,于吉说这方铜印大概率是他的儿子们所制其实很有道理。

不过肯定也与姜子牙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其中的寄语或许便蕴含着姜子牙与他的子辈们多吕氏后人的护佑。

“哈哈哈,老夫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哈哈。”

得到吴良的肯定,于吉顿时捋着胡须颇为自得的笑了起来,他也就是没尾巴,要是有尾巴恐怕已经翘上了天。

这个老童子,真是个老小孩……

吴良也是笑了笑,将那方铜印接过来,小心装入腰间的小布口袋中,接着又用工兵铲将那方略小一些的玉质印玺铲了出来。

这方印玺除了有一处明显击打过的痕迹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就连印玺上所刻的字也是中规中矩——“壬公不辰”。

就只有这么简单的四个字。

不过却直接点明了棺内之人的身份,这口青铜棺材裏面的人形尸首,正是这座陵墓的主人——齐壬公吕不辰!

“这真是齐哀公的尸首?”

吴良的眉头立刻便又皱了起来。

这具人形尸首绝对有蹊跷!

《齐史》中的记载与吴良后世看过的历史文献保持一致,足以证明齐哀公吕不辰就是受烹刑而死,如今他的棺木之中殓入的却是一具颇为完整的尸首,这无论如何都无法说通。

“这不可能吧?”

于吉也是诧异的皱起了一张老脸。

关于齐哀公的生平,他所知道的可一点都不比吴良少,自然也没有办法接受这种说法。

众人也是一脸的古怪,虽然有人并不明白吴良与于吉到底在说些什么,但两人的表现已经足够令人疑惑。

“看来非进行验尸不可了,是与不是一看便知。”

吴良又在青铜棺材裏面查看了一番,发现已经没有其他多余的陪葬品,终于慢慢地将手中的工兵铲伸向了那具人形尸首。

他想先揭开人形尸首脸上的那张黄金面具。

虽然吴良并不知道齐哀公的长相,更没有办法通过一张可能早已干枯变形甚至是完全腐烂到只剩下骸骨的脸来辨别死者的真实身份,但起码能够先据此辨别这具人形尸首到底是不是人的尸首。

人形尸首那只微微抬起地保持着“O”型的手还在眼前,不断地提醒着吴良此举可能存在的风险。

但吴良此刻心中的好奇,无疑要比恐惧更重一些。

这是人类特有的一种秉性,也是人类不断进步的核心动力之一,当然,同时也是作死的核心动力之一。

“……”

众人也是慢慢的凑近了一些,一边小心防范,一边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那张黄金面具与吴良手中那柄渐渐靠近的工兵铲,等待着答案的揭晓。

终于。

“咔!”

伴随着一声轻响,铲头碰到了黄金面具的边缘。

要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