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诸葛贤弟。”
吴良则又对常坐马车的两人说道,“你们二人轮流看着她,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最好与她多说说话,若是从她口中听到什么之前没有听到过的内容,随时记录下来报告于我。”
“知道了。”
于吉与诸葛亮亦是点了点头,翻身上了马车。
而白菁菁则跟着吴良来到队伍前面,这才压低了声音微微蹙眉道:“吴有才,我看方琼倒不太像是在演戏,她或许是因为旧地重游受到了刺|激,因此激发出了年幼被人奴役时的心智与状态……我爹多年前便曾遇上过一个相似的病患,那女子很小的时候被歹人强行占有,后来的许多年都极为正常,直到后来成婚洞房时才忽然发了失心疯,非但再也认不得自己心宜的夫君,就连爹娘与亲人也尽数忘了个一干二净,自那之后便终日关在房内,只要有男子进入定会惊恐的大喊大叫,若有男子靠近更是不知疼痛的以头撞墙寻死,我爹看过之后说这是心病,非人力能够医治,后来那女子终于趁人不注意时跑出去投井而死,我觉得吧,方琼此刻的情况或许便与那女子如出一辙。”
“我也这么觉得。”
吴良点了点头,道,“所以我命人将她绑上,并非完全是在防备于她,亦是在保护于她,免得她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此刻她也算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越靠近鄯善城便越有可能会想起更多的事情,这对我们或许会有所帮助……菁菁,你与她同为女子,或许你是最有可能与她亲近、从她口中套出一些东西来的人,所以你最近多费些心吧。”
“她都这副模样了,你竟还一心只想着从她口中套出话来?”
白菁菁听罢鄙夷地看向吴良。
“有何不可?若非她可能还有这些用处,早在陈留时她便已经该死了。”
吴良则理所当然的道,“我知道许多几乎没有痛苦地死法,不管她这次是否对我有所帮助,事后我都可以给她一个痛快。”
“你真是个绝情的人!”
白菁菁有些不忿的道,但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喃喃吟道,“不过这对她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这世道太苦了……”
“算不算解脱我不知道,不过倒确实觉得有那么点可惜……”
吴良亦是点了点头,颇为惋惜地道。
“可惜什么?”
白菁菁抬眼问道。
“呃……没什么,我就随口一说而已。”
吴良含糊其辞。
“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倒是不挑食,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这么下去你迟早有一天要死在女子的肚皮上!”
白菁菁虚着眼睛连敲打带诅咒的嗔道。
“菁菁,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
吴良当即板起脸来,正色说道,“这方面我向来是很有原则的,你以为谁都能轻易得到我的身体么?就算有时候实在身不由己,侥幸得到了我的身体,也休想得到我的心!”
……
一连四日在渺无人烟的白龙堆中行进。
不只是瓬人军兵士,就连吴良等人亦是有些提不起精神。
或许是中原战乱影响了贸易,或许是这个季节尤为炎热,古丝绸之路已经进入了的淡季,又或许是他们走岔了道,总之这几天下来,他们竟连一个活人都不曾见过。
不过就算走岔了道,也并不代表走错了路。
因为吴良给于吉改良过的罗盘上有指北针,就算因为风沙侵袭遮盖道路使得他们偏离了行商经常走的商道,只要受到没有受到强力磁场干扰,他们行进的方向基本上都不会出错。
至于方琼。
这几日吴良也并未从她口中得到什么比较有价值的信息,只知道她现在还是老样子,终日惶恐不安,脸上却始终挂着那虚假的笑容,甚至连睡觉都不敢放松嘴角……
至于那神秘的“控水术”。
吴良自然又在私底下又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尝试,虽然依旧没有太大的突破,但也不能说是完全一无所获。
他已经可以在小解的时候使用意念控制令自己尿出分叉了。
绝对不是那种纵欲过度导致前列腺出问题之后出现的尿尿分叉,并且也不是分为两股,他已经可以将其分成三股落在不同的位置,只是相距不能太远,最终还得落在自己脚边罢了。
居然用“异能”来干这种事情,还乐此不疲。
可见这几日的旅程是有多么的乏味与枯燥。
当然,主要也是吴良不敢用瓬人军携带的清水进行尝试,至少在走出白龙堆到达鄯善城之前不敢,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清水便是生命,谁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再至于《佛国记》中记载的“恶鬼”与“热风”。
瓬人军暂时倒还没有遇上。
吴良自然也不想遇上,尽管他其实对这种东西还是有那么些好奇心的,但“遇者则死,无一全者”的事物,就算与灵异诡事无关,也定是人力极难对抗的天灾,还是顺顺利利的抵达鄯善城比较重要。
“咯嘚哒!咯嘚哒!”
一串马蹄声由远及近。
乃是率人跑去前面探路的杨万里回来了。
这一次他去探路的时间明显比平时短了一些,很有可能是遇上了什么不太寻常的事情特意回来禀报。
果然。
“公子,我们在前面发现了一个小湖,湖边还有好几个人和一头骆驼!”
策马来到吴良前面,杨万里一边翻身下马,一边急切的对吴良报道,“不过那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始终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骆驼也是一样,为免惹下事端我没有轻易靠近,只留下两个兄弟在远处监视。”
“一动不动?”
吴良心中亦是疑惑起来,抬头望了望刺眼的阳光。
这日头可不适合搞什么行为艺术,况且在荒无人烟的白龙堆中,搞行为艺术也得有人看才行,此事恐怕有蹊跷。
如此想着,吴良又问:“那湖泊距离此处多远?”
“大约三里。”
“几个人?”
“四个。”
“人倒是不多,可以去看看。”
吴良微微颔首。
就在这时。
“不能去!万万去不得!”
刚好来到吴良身边的马车中忽然传出一声方琼那破了音的尖叫,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