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敌军践踏单挑规则,忘乎所以,太史慈一方自然也不讲究了。这种情形在讲究,就是迂腐,就是示弱!敌人的骑兵才启动,高顺和苏尔曼便率领五百陷阵营将士和八百匈奴骑兵以及七百霸功骑兵,一共二千兵力闷声不吭直往战场冲去。而燕云侍衞则是呆在原地不动,毕竟他们身份特殊,只要他们一出招,便会有人通过他们的招式猜测出他们隐秘的身份:天下第一惯匪——燕云十八骑。他们只在一种情况下出招,就是在场的军队是完全属于太史慈的,同时能保证全歼敌军!
太史慈看到高顺和苏尔曼率兵增援自己,便接连施展三计攻击范围大的杀招,有如波浪的蓝色斧芒以太史慈为中心向四周澎湃汹涌而去。蓝色斧芒波涛过处,围攻太史慈的数百骑兵便被强大的气劲撞飞,随后在半空中身体炸裂。一时间,太史慈周围的空间被血雨覆盖。
太史慈故作体力不支,端坐在万里沙背上,和万里沙一样急喘不已,一马一人保持同样的频率。太史慈单手提着雷电斧,二眼凶狠的盯着正在向自己急速冲来的数千骑兵。由于太史慈所处的位置距离本部阵营较近,高顺和苏尔曼已经率兵冲到太史慈的身侧。
等敌我双方冲到攻击的距离,双方便开始发动远程攻击——互射箭矢。“呼呼”是箭矢破空激射的声音,此时,双方的箭艺水平都相差无几,即便如此,太史慈一方没有一人受伤,而反观鲜卑族骑兵,一拨箭矢攻击后,便有近千骑兵被射死或者被射伤。这种情形让敌军看不懂,他们以为:莫非太史慈的骑兵有神灵庇佑?!
敌军上下不知道:在高顺率兵冲锋时,陷阵营已经启动了。陷阵营有失重和迟缓敌人攻击的效果,如此,射进陷阵营的箭矢速度顿时变缓,轻易的便被高顺等人用兵器磕飞。高顺和苏尔曼亲眼看到太史慈的坐骑万里沙已经疲劳的犹如强弩之末,估计一根稻草就能将其压倒。爱主心切,苏尔曼禁不住悲愤的仰天长啸,而高顺则是紧咬嘴唇,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盯着百十米之外的猎物。
忽然,在静谧的状态下,高顺突然感觉视线里的景物和人都恍惚起来,那一瞬间仿佛他遗弃了世界,或者说世界抛弃了他。在极度的静谧中,他身体经脉里的真元内力,突然如岩浆般沸腾起来,那一刻他感觉如处梦中,身体轻如羽毛,一股来自远古洪荒的气息充盈他的身心,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活跃起来,争抢之间和他交流,交流欣喜的信息……恍惚中,他居然能在自己的意识里清晰的看到麾下陷阵营将士纵马驰骋的姿态和他们身处的准确的位置,在他的视线里,敌人冲锋的速度顿时缓慢了,仿佛后世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
高顺浑然不觉中,他周围的将士以及在场所有的敌我双方将士,都看到高顺和坐骑身体都被绚烂的黄色气团覆盖。如此情景说明什么,说明高顺在临战时顺利突破禁锢,成功进入先天之境,成为一名货真价实的超级猛将。
赵云和太史慈眼见高顺武技进阶,二人都是眼露惊喜之色。而与高顺并肩冲锋的苏尔曼也看到高顺的夺目的黄色护体气罩,他几近嚎叫的喊道:“高将军,你的武技居然能在这个时候突飞猛进啊……。”
高顺闻言,这才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当他看到自己的黄色护体气罩,也是禁不住激动一番。此时,他们已经和敌军近在咫尺了。电光火石之间,高顺挥动九天惊鸿宝枪,施展“陷阵十八式”一道道灿然的金黄色枪芒连绵不绝从宝枪激射而出,敌人的骑兵根本没有反应,便被灿然的枪芒透体而过。灿然枪芒射穿熟人的身体才涣散消失。中招的敌人顷刻之间便一命呜呼。
陷阵十八式的武功招式在先天之境的层次上发生质变,居然不是寻常的面积攻击,而是极具凝聚穿透的线状攻击,如此异变也让当事人高顺感到震惊。如果说武功招式的面积攻击属阳性,那么其极具凝聚穿透的线状攻击就是属于阴性;阳性攻击可以使中招者肢体损伤,而阴性攻击则是通过伤口瞬间震断中招者的经脉。由此,通过中招者的伤势,也能反过来判断攻击的属性,燕云十八骑的“破风刀阵”的攻击也是属于阴性,由内及外击杀敌人。
随着高顺率先发动攻击,下一瞬间二方骑兵便如二股浪潮迎头撞击在一起:战马嘶鸣声,兵器撞击声,双方将士的嚎叫声,伤者的惨嚎声……寒光冲天而起,鲜血在风中没有方向的挥洒,刀光剑影的场景把所有的一切都带到远古洪荒中。
谁愿意血斗,谁愿意置身地狱一般的修罗场?可是,作为一名战士,谁又能逃过如此的宿命?这是牺牲的时刻,也是建立功勋,展现男子汉血性的场所……
二只队伍开始撞击时还势均力敌,毕竟鲜卑军队人数占优:他们有至少六千的兵力,而太史慈一方仅有二千多兵力。可是,随着双方将士相互的渗透和深入对方的阵营,鲜卑骑兵便陷入劣势,只有束手待宰的份了:猛然进入陷阵营的鲜卑骑兵陡然发觉一阵莫名的失重感,他们还来得及反应,一只只寒光闪闪的长枪便洞穿他们的咽喉。
太史慈一方:霸功将士还是三人一组,五人一伙联手击杀敌人,匈奴骑兵则是习惯陷阵营的失重感,施展能绣花的刀技,全力以赴收割敌人的生命,他们仿佛是来自阴间地狱的索命使者一般,无情铁血;而陷阵营将士则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尽量将数千敌兵笼罩在陷阵营中,他们不是用玄铁戟击杀近身的敌兵,就是用弓箭远程攻击惊慌失措的敌兵。如此一面倒的战斗,越来越多的敌军尸体堆积在陷阵营周围。数量之多,已经影响到陷阵营的正常移动了。
鲜卑骑兵射向陷阵营的箭矢突然象折断羽翼的蝴蝶摇摇晃晃坠落于地,即使幸运的射中敌人,也是连火星都没有,立即便被坚实的盔甲崩飞。
鲜卑骑兵面对陷阵营将士的分割,面对霸功骑兵和匈奴骑兵的冷若冰霜的屠杀,他们直觉寒意钻心,刚刚在极速平治中活动开的筋骨又开始麻木。面对太史慈麾下将士的迅捷凛冽犀利的攻击,他们根本没有反应、没有还手之力,一个个万般不情愿的引颈就戮。
在绝对的优势情形下,高顺刻意以先天之境的修为控制陷阵营,用敌人的生命试炼自己的战斗力,通过真刀真枪的试炼,将理论上的实力充分的转化为实际的战斗力。于是,陷阵营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大,其控制的区域发生明显的异变:陷阵营的将士瞬间感觉到身处的空间突然寂静起来,周围的空间犹如水纹荡漾般清晰起来。
那一刻起,他们仿佛身处河底,周围的嘶吼声,兵器撞击声,以及迎面而来的敌人的兵器,都像是河面上……原先一切的景象此时变得细微起来,变得渺茫起来,直如远处楼阁渺茫的晨钟暮鼓,宛如梦境一般;而原先惊天动地的嘈杂的声音,已如飘渺的图画,被无孔不入的浓雾覆盖起来一般,悠远寂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