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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云醒过来时只感觉饥饿难耐,而且口干舌燥,只想赶紧灌下一壶超大杯的茶水,奈何船舱内昏黄一片,自己的身上也懒洋洋的十分酥软,对于是爬起来找吃喝,还是继续舒服的躺在床上苦熬,有了一种莫名的纠结。
最后终于在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后,袁云才选择了下床弄点吃的,对于这个船舱他并不陌生,这里就是貂蝉坐舰的私人舱房,床在哪?水杯在哪?他都一清二楚。
当袁云稍微坐直了一些,才猛然发现,貂蝉竟然就趴在旁边的小几上,面前的地上还放着一盆冰水,里面有几条湿布。
看到这里,袁云才下意识的摸了摸脑门,那里果然有一块给自己降温的布块,貂蝉这位师姐估计一直在照顾自己吧,这份人情还真的不好还了。
而且看着貂蝉趴在那里,似乎有些难受,但是脸上的笑容依旧,袁云有些疑惑,汉代虽然不像后朝一般,将女子禁锢的十分变态,但是也有一套完整的礼法,像这样男女共处一室,终究十分不妥。
小心的将外套穿上,袁云决定先溜出房去,然后再看看能不能去石沉或是小六的房间凑合一晚,只是在经过貂蝉身边时,发现她身上只套了一件貂绒,寒冷的空气甚至让她有些微的颤抖。
暗叹一声,袁云还是停下了脚步,然后从床上取来了被褥,就这么轻轻的裹住了貂蝉。
这个举动立刻让貂蝉醒了过来,先是看着袁云有些发怔,转瞬就是一惊,急切的说道:“云弟既然醒了,为何不唤我起来?”
说完,看见袁云已经穿好了外套,完全是一副打算出门的架势,于是立刻抓住了对方的衣角,道:“你现在还不适合下床活动,现在先躺回床上去,万一再次着凉,可就麻烦大了。”
说话的时候,貂蝉肩膀上的被褥已经滑落到了一边,这让她又是一怔,很快脸色就烧红了起来,还好舱房内的光线昏暗,并没有让袁云瞧出什么。
袁云干笑一声,道:“这里是师姐你的舱房,我总是霸占在这里终究不妥,不如我换间房好了。”
貂蝉缓和了下脸色,然后摇头道:“我这间舱房设施最全,而且你上船时直接送来了这里,中间如果换房再次着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仲景先生已经交代过,切不可再让你受凉,否则一定非常危险。”
貂蝉说完,依然有些紧张的拉着袁云的衣袖,也不管什么男女之防,就这么拽着衣袖将他带去了床边,然后又返回舱房的一角,取了一杯水来,甚至还用脸颊试了试温度,这才端给了袁云。
既然貂蝉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袁云也就随意了,于是接过了茶水一饮而尽,临了又渴望的看了眼远处的茶壶。
貂蝉莞尔一笑,道:“你要是渴了想喝水,唤我给你端来就是,何必要冒着受凉的风险下床,你可知道你这次的病情着实危险的紧,仲景先生都束手无策,可是吓坏了很多人。”
袁云听貂蝉提到仲景先生这个名字已经两次了,于是疑惑的问道:“这位仲景先生医术很高吗?”
貂蝉点点头,索性将整个茶壶都递给了袁云,这才回道:“张机张仲景老先生,可是与华佗先生齐名的医者,云弟竟然不识,倒是让人意外了。”
袁云立刻在脑内翻阅了下资料,转瞬就笑道:“还真是一位大能人,《伤寒杂病论》可是一部医学的传世巨著,不知道恩惠了多少子孙,这人现在哪里?”
貂蝉一脸迷惑,摇头道:“我可不记得仲景先生写过什么《伤寒杂病论》,只是知道他四处行医,颇有名气罢了,云弟要是想见他,那自然可以安排,只是现在已经半夜,而且仲景先生此刻正在旁边的船上给人治疗冻伤,见也要等到明天天亮了再说。”
袁云尴尬一笑,道:“确实唐突了,只是没想到现在是半夜……呃,半夜……”
说到半夜两字,袁云更加的尴尬了,大半夜还在貂蝉的舱房内,这想不尴尬都难,只是此刻要是硬着头皮离开,反是让这件事复杂了,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
貂蝉听到半夜两字倒没怎么多想,正准备继续给袁云介绍张仲景,却突然听到袁云腹中传来咕咕的响声,顿时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也使得袁云更加尴尬了。
良久,貂蝉压抑了下笑意,然后走到了舱房外面对着守候的下人吩咐了几句,这才重新返回对袁云道:“我去唤了厨房准备膳食,一会应该就能送上来,只是你大病初愈,可不能给你大鱼大肉的,你且先喝点小米粥垫垫肚子。”
袁云顿时有些失望,现在他感觉石头都能吃下去几块,却只能喝小米粥,根本不够塞牙缝的,只是大病初愈,小米粥确实是好食物,所以只能点头道:“有吃的就可以,最好再准备些茶水,我实在渴得厉害。”
貂蝉这才看到袁云已经把整壶的茶水全部喝完了,此刻正在盯着空空的壶底摇头,模样甚是可怜,这顿时让她一下没压抑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