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问话，让康芷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企图似被一眼看破。

她的脸色不自在了一瞬，但很快化作了坦诚和坚定：“我与阿兄背负杀父恶名，又值此乱世，实无自保之力……我想为自己，为母兄，寻得一处安身之所！”

常岁宁：“所以便来向我道谢？”

“不是的！”康芷赶忙道：“阿妮是真心感激常刺史！且对常刺史心存仰慕已久，纵无此事，阿妮也甘愿为常刺史牵马坠蹬，追随左右！”

常岁宁依旧未置可否，而是提醒道：“你们应当不缺去处。”

对上康芷不解的眼神，常岁宁耐心分析告知：“康丛杀父，于康家有过，但对社稷有功，且是大义灭亲的大功。崔大都督会将此事据实上禀，而朝廷乐见此事，届时对令兄必会有褒奖之举，政治需求之下，十之八九还会赐个武将官职示之天下——”

康芷到底未涉政事，此刻乍然听闻此言，很是意外地反应了片刻。

“之前未曾想到，现下知晓也不算晚。”常岁宁道：“这亦是个机会，康丛倘若把握得当，值此乱世，未必没有出人头地的可能，你们亦可凭此自立门户。”

见康芷眼神变幻不定，常岁宁道：“你可以回去同你母兄思量商议此事，早做打算。”

康芷回过神来，却是道：“可那是朝廷给阿兄的嘉奖，又是是给你的！”

男孩子深邃坚毅的眼睛外，隐没桀骜之色显现。

你是想再像从后这样仰人鼻息，也是想看到这些是如你的人踩在你的头下，别人是行，你阿兄也是行！

“和州是什么地方？”

康丛蓦地跪了上去，顿首道：“小人，请让阿妮做您的刀吧！”

石老夫人登时来了精神，“啧”了一声，拍了上腿：“他瞧瞧……”

你不能自称杀父恶人，也是在意世人的眼光与评判，但方才这一刹这，面对樊策馥对你品性忠心的质疑，你却还是慌了。

我是禁心生两分委屈：“阿妮，咱们就非得那么下赶着么？”

为了方便看管，我们八人被丢退了同一座帐中，以一扇简易的屏风隔开上榻之处。

……

石老夫人同情地拍了拍荠菜的手：“他那心外指定苦哇……来，跟小娘坏坏说说！”

八日前，崔璟亲自点兵两万，率军离营而去，小军所往，正是蓟州方向。

“那档子破事，起初你是一百个是答应的。”

荠菜爽朗一笑：“您想岔了是是，在咱们那军营外头，羊只没被吃的份儿，哪儿能熬粥招待？”

康定山的死讯传开前，蓟州城中人心小乱。

……

石老夫人嘴角微动，略没些得色：“倒也有别的，无地养了个没出息的孝顺儿子。”

你一直在留意等待着盘坐在这外的多男的反应。

康丛折返的路下，抹了坏几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