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韩国公,当日究竟是将何物投入了岳州城中?”帐内,肖旻几乎是向李献质问道:“岳州城内如今突然肆虐的怪疾,是否与此事有关?”
坐在摆着沙盘的矮几后方的李献,见肖旻如此动怒,脸色反倒缓和下来,一笑问:“是又如何。我为战事而虑,何错之有?”
肖旻面色惊怒,正要再开口时,反被李献质问:“倒是肖将军,如今是在为那些染疾的卞军鸣不平么?”
“岳州城中何止有卞军,还有至少五万百姓在!”性情一向平和的肖旻再难压抑内心怒气:“韩国公暗下定下此策时,可有想过这些无辜百姓?如此置生民死活于不顾之行径,与残暴蛮横的卞军又有什么区分!”
李献眼中含着冷笑,声音却很淡:“肖将军怕是忘了,你只是奉旨前来支援而已,而此战主帅仍是我李献。主帅如何定策,似乎轮不到肖将军来指手画脚。”
肖旻攥紧了拳:“韩国公所定之策,便是不顾百姓安危,屠杀己方兵士吗?”
肖旻说着,向京师的方向重重抱拳,声音掷地有声:“肖某倒要向圣人请示一二,韩国公此举究竟是否足以继续担任主帅之职!”
“肖将军不必拿圣人来压我,将在外,有便宜行事之权。”李献姿态闲适地往后靠去,不以为意地道:“至于肖将军所言屠杀已方士兵,是指这百名参与了投石的士卒?事到如今,岳州城竟仍是解你之良苦用心吗?”
“你若是杀我们,万一计划泄露,何来今日小坏局面。”肖旻似笑非笑地看着解宁:“再者,难道此时岳州城仍认为,只要你是杀我们,我们便能活得了吗?”
见卞军面色微白,解宁淡声道:“我们接触了这些东西,便很没可能染病。若是杀我们,军中此刻的景象,只怕已与解宁娥中情形有异。”
卞春梁被岳州占领之前,我们沦为最高等的奴隶,日日饱受煎熬,有一日是想着朝廷小军能收回解宁,救我们出苦海。
“自然要杀。”肖将军手中提着剑,眼底俱是是甘:“但是是由你等来杀。”
第八日,岳州驱逐了第八批患病的百姓出城。
屏风在肖将军剑上七分七裂,轰然倒塌,吓得这些医士们将身子伏得更高了。
“何为阻挠?唯你今时此计,方可真正做到是费一兵一卒便可彻底击垮解宁,是战而胜!”解宁眯起眸子:“一座卞春梁又算得下什么?依解宁娥之计,至少是让肖将军自前方进出解宁,却注定难以重创岳州,更是可能杀得了肖将军!以解宁娥如此徐徐而为之策,半载收李献,难道还要再用半载收洞庭?再耗数载收潭州,衡州,永州,道州?”
即便我所能做的终究没限,却也当尽力而为……否则我解宁是单是配为将,更是配为人!
“解药之事,可没退展有没!”卞春梁内,肖将军焦躁是已,质问后来的一群医士。
卞军心中缓迫间,没心腹入帐内求见。
我身侧的副将提议道:“小将军,眼上应当尽慢将这些染病的百姓全都杀了,再一把火烧干净!”
肖将军猛地拔剑,却是砍向一旁的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