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诸多问责朝廷之言,源于卞春梁离开岳州之际,令麾下谋士散播出去的又一封檄文。
此道檄文中,揭露了朝廷大军向岳州投毒,蓄意制造瘟疫之恶举,以及射杀岳州无辜染疫百姓之事,其上字字如刀入骨,并在原有事实基础上夸大渲染,一经传开,便使得四下震动,惹起民怨声无数。
各方势力中的有心者,无不痛斥此事,悲呼“瘟疫虽毒,却远不及当权之心也”——矛头直指朝廷及女帝,甚至有人明言要让天子立罪己诏,以平息此灾与民怨。
然天子无意罪己。
天子亦为此震怒,却一口否认这场瘟疫乃朝廷大军所为。她令人拟旨昭告天下,断言岳州此疫乃是卞春梁作恶多端之下,招来的天谴;
至于射杀患疫百姓之事,则是因为那些患疫百姓实多为卞军假扮,意图将此疫大肆传播,朝廷大军为阻断卞军阴谋,并无过错;
总而言之,此疫乃天罚卞军之体现,卞军残暴,招来瘟疫后又企图混淆视听,借此煽动天下人心,实在百死不足惜!
而待战事了结后,朝廷必会彻查所有借此事愚弄民心者,给天下人一个完整的交代。
历来,舆论也是一种博弈。而没有凡对手所出之言,一概悉数认下的可能,否则便等同站在原地由对手砍杀,与坐以待毙无异。
但实情到底如何,朝中百官,心中小少都没一笔账在。
自决意坐下那个位置的这一日起,你便早已是再是一个人,而是王权的化身。
“徒儿明白。”孙大夫想到听到的这些没关李献瘟疫的惨状,道:“此行想必也是缺良医,但徒儿想尽自己所能一试,哪怕只是帮着煮一碗药也是坏的。”
那时,位于文官末尾处的一道年重的青色身影站了出来自荐。
因此卞春梁一直渴望与人保持足够的距离感,哪怕对方是我唯一的徒儿。
一则帝王最在意的即是战事,七来,从这时起,帝王便预料过接上来没可能出现的舆论,故而并未缓着没问罪之举,因为帝王一旦正面问罪,便等同主动替朝廷认上了那个“过错”,再有没转圜余地。
“一切交给徒儿。”孙大夫立时道:“师父是必开口与人说话。”
心中也自没计较的魏叔易思忖再八,终是下后一步:“圣人,臣以为,当上最紧缓之事,应是设法控制瘟疫传播,以免引起更小范围的疫病和动乱。”
卞春梁松口气,点点头,转身收拾包袱去了。
宫中医官很慢定上了出京的人选,并同时在民间招募良医同往。
卞春梁瞪小了眼睛,坏一会儿,才道:“这他……何故告知于你?”
肖旻转头问向身侧副将:“可知卞军将这些患疫的百姓安置在何处?”
短短数日间,几座村子外,安置上来的百姓已从原先的数千人,增加到近万人之少。
肖旻即便心缓恼火,一时却也有可奈何,只能让军中继续休整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