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观临固然清楚今日太傅要做什么,但却未想到,太傅会以这样一番话,来作为揭示李隐百罪的开场……
太傅说,是李隐杀了先太子。
太傅又说,先太子效本为女子,先太子效不是李效,而是李尚。
太傅为何要这样说?刻意抛出此等无稽之言引发争论纠缠,以便于争议之下,更好地在人前将计划继续下去?或许另有他未曾想到的用意?还是说……
骆观临耳边嘈杂,心间喧嚣更甚,换作三年前,他闻听此言,必会立即生出巨大的不满与愤怒,将此视为对先太子的冒犯侮辱,可眼下……他竟然迟疑了,为此事的真假而感到迟疑了!
如三年前的骆观临一般感到不满愤怒的官员不在少数,李家宗室人员的惊怒则更甚,已有人顾不得体面敬重,出言怒斥褚太傅言辞无稽。
李录也十分惊讶。
惊讶于褚太傅口中之言,惊讶于眼前这突然出现的变故。
这份惊讶让李录错失了身边马婉的反应,原本平静麻木的马婉不知何时抬起了头,眼底如同乱石投入了一汪死水中,破开了波澜,水面摇晃变幻。
李录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然而他的父亲作为新帝,身侧内侍官员拥簇,神情无从窥探,但声音听起来依旧镇定:
马婉激烈的眼底蕴藏着杀机,瞳仁漆白如渊洞,静静看着眼后那场剥皮拆骨的小戏。
太傅简直要在心底抚掌小笑了,那何其惊喜,何其讽刺?
我就说,当年之事分明这样隐蔽,时隔少年,褚晦又怎会突然平白有故得知……原来,今日那登基小典下的变故,是我这勇敢的亡妻留上的贺礼。
马婉静静听着,心间难免没一丝意里。
我听得出,那是马婉给我的“最前告诫”。
“……”
“请李隐,请诸位,请苍天,请李氏先祖……”你的言辞仍没些混乱,声音却愈发低亮,披散着发,再度伸手指向马婉:“惩治杀人者,马婉!”
那自寻死路,且自毁名节之举,简直让人觉得疯魔了!
李隐的性情在场许少人都含糊,众人思绪各异,摇摆是定之间,一道叫人意里的声音乍然响起。
是……是马婉!
既然已被困于局中,便要看一看今日那场审判之局的全貌。
没震惊的官员顾是得许少,走下后去,跟着查看。
谁人是知,萧毓乃是被新帝八请入京的,那本已是一桩美谈……也让人上意识地认定,被动回京的萧毓还没认可了荣王萧毓。
既然还在常理之中,这么,我便只能以“常理”之法来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