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朋友,或贫穷或富有。
每个人的朋友大有不同,这与个人的喜好厌恶甚至性格有关。
马希萼、马希崇、徐威陆孟俊,这是完全不同的三种人,甚至可以说互为敌人。但他们都选择了一个朋友:边镐。
边镐挥师从萍乡入楚,直下醴陵,得意洋洋。朋友们,你们不是都很想我吗?我来了!
醴陵没有抵抗,只有奉马希崇之命前来犒劳唐军的刘光辅。
“刘大人,咱们这是第几次见面了?”边镐讥讽笑问。
刘光辅没有尴尬,跟着笑道:“边将军,以后咱们恐怕要天天见面了。”
边镐笑得很诡异,“是吗?为什么?”
“边将军得长沙已成必然,臣早已有心归顺。这次来醴陵,便没准备回去了。”刘光辅很自信。因为趁机夺长沙,是他的建议。这么大的功劳,回报自不会少。
可是他错了,边镐最恨反覆无常的人,最讨厌这类人留在自己身边。他笑后象是很随意的对手下道:“推出去斩了!”
刘光辅还在莫名其妙中便被拉了出去,在莫名其妙中便头颅落地。
手下将领曹进问道:“大帅,杀了此人,恐怕长沙会有戒备。”
边镐“哈哈”笑道:“就算他戒备又如何?能挡得住我大军吗?”
是啊,拿什么去阻挡南唐大军呢?马希崇犯愁了。
刘光辅被杀的消息让他大喊不妙。边镐那狗贼的目的不是来帮助自己,是来夺长沙的。“谁去守回龙关?”他问道。回龙关是长沙的最后屏障,必须要收住。
徐威与陆孟俊两人对他置之不理。他俩内心在偷笑,就差大声告诉他,大军便是我们请进来的。
马希崇见无人吭声,无奈地道:“只好本王亲率大军前去了。”
听此言,徐威给陆孟俊使了个眼色。陆孟俊马上道:“大王必须坐镇长沙,这种差事交给臣吧。”
“如此甚好,有劳陆兄。”马希崇道。
咳,连投降都不能让人清闲。陆孟俊感到累。
边镐直逼长沙的消息传到了衡山,马希萼象换了个人似的来了精神。“廖偃,杨仲敏,立刻集合所有人马,发兵长沙!”
“这边镐非等闲之辈,居心叵测,此次攻长沙颇为可疑。”廖偃慌忙阻拦道。
杨仲敏摆摆手道:“廖将军多虑。他是助我主夺长沙,别无他意。”
廖偃疑虑未消,“前次去南唐借兵,我就不赞同,此乃引狼入室。想他南唐大军到了长沙,怎肯轻易离去。我军实力微弱,防守尚勉强,谈何进攻?大王三思。”
长沙,我的长沙,我又要回来了!马希萼内心澎湃,无法抑制。“廖将军镇守衡山,本王亲率大军前往长沙。”
“不可,此举万万不可。”廖偃赶紧阻止,“此如羊入虎口,大王三思。”
“廖偃。”马希萼直呼其名,“你变了,变得胆小了。”
“末将没变。”廖偃忙道,“既然大王一定要发兵,那就由末将领兵,大王镇守衡山。”
马希萼“哈哈”大笑两声,豪情再一次升腾,“小小的衡山能容下我这条巨龙吗?只有长沙,那里才有我的位置,我必须去。廖偃,就按本王说的办。”
廖偃痴痴望着马希萼,心很痛。这句话伤他太深。
想这马希萼孤身逃到衡山时一无所有,是廖偃为他扯起大旗,召集人马,建立这小小王国。可如今才知道他的心本就不在这。
廖偃伤心透顶,望着已率军出发的马希萼,流下热泪。
不为离别,不为马希萼可能的有去无回,只为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
边镐大军直逼长沙的消息传到了岳州,刘仁瞻摇头不语。因为他接到了坚守岳州的旨意。
林仁肇道:“大人,不能让他抢了头功。给我些人马,我马上杀往长沙。”
“林兄,你没听到皇上的圣旨吗?让我们坚守岳州。”孙晟在旁提醒道。
刘仁瞻叹口气道:“江陵蜀军蠢蠢欲动,我等当遵旨意,坚守岳州。传我令,任何人没有我的许可,必须在岳州,违者军法从事。”
边镐大军直逼长沙的消息传到江陵的时候,孟昶正在宴请众臣。为王朴、霍氏兄弟等自川而来的文官武将接风洗尘。
“预料之中。昭远,其他几方有何动静?”孟昶问道。
“衡山马希萼率兵也在逼近长沙,岳州刘仁瞻按兵不动,未有动静。”王昭远禀报道。
孟昶摇头叹道:“马希萼自投罗网,在劫难逃。”
“长沙完矣!大楚完矣!”徐仲雅长叹声,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