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县车站。
今天停留的列车早就超过车站的容纳能力,临时开来的六七节列节密密集集地挤在一块,到处都是哨兵,闲人一律不得入内,特别是车站中心的那三列火车,戒备十分森严,司马勘把自己的团部摆在这裏。
唯一和这场景不匹配的人物,恐怕就是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白斯文副连长,一见他,司马勘就皱起眉头,回头对李何一说:“旅长,小心点!沾上这白带妇没好事!”
李何一连连点点不止,别看白斯文表面一脸纯洁,他吃春|药可是以斤来计算的,居然在医院呆了那么段日子,现在又象螳螂一样蹦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消息,一副吊尔郎当的样子。
司马勘和李何一嫌他军容实在不整,对他的对来视作不见,就任由他在那里和哨兵大声吵闹,天气正热,白副连长开始学起沈鹰赤膊冲锋的风范,先是把风纪扣解开,后来干脆光着上身在那里和士兵吵架,李何一难得说了中听的话:“这白带妇,还真象是一支螳螂啊……”
忽然有人报告说道:“师长来了!师长来了!”
白斯文当真是魔术师出身的人物,第一时间抓起衣服往身上一套,然后在那里笔直地站立,仿佛在护衞着这批重要物资,极有精神,当真有若大雪压不跨的一棵青松,当真是忠勇无双的一名勇士。
李何一和司马勘对视一眼,暗自吃惊,柳镜晓现在病的很重,连床都起不来,没想到亲自来这裏视察,赶紧整理军容,然后迎了出来。
柳镜晓是坐了轮椅来的,坐上轮椅上虽着了一身军服,颜貌很是憔悴,连手也抬不起,连轮椅都是由陈医生来推,他旁边一左一右分别是郭俊卿和陈方仁,司马勘、李何一、李剑霜这三员干部一路小跑到柳镜晓身前站正,赶紧行了个军礼。
柳镜晓勉力举起双手,很吃力地还个军礼,陈医生却很生硬地把他的手给压了下去,嘴裏训斥道:“病人要听从,不许太劳累了!”
柳镜晓出院她是一直持反对意见,只是在中国,技术因素永久要服从政治因素,柳镜晓最后还是成功冲破陈医生的阻挠,来这裏视察军情。
白斯文在他的回忆录是这样描写的:师长的病情很重,脸色很不好,可他硬是拖着病体走到我的面前说道:“斯文,辛苦了!这次你的功劳最大!”
只是现实中,柳镜晓根本没注意那个有着无尽精神的白连长,他只好把手放下,朝这三员干部说道:“早就想来看看你们了!李何一营可是我们定边军的老骨干,林西守城第一大功啊,只是医生不允许,所以才拖到现在……”
柳镜晓说起话也很吃力,李何一十分感动,他虽然不是出身柳镜晓的朱雀系,却是第一个干上旅长,没想到柳镜晓这么关心他的部队,赶紧站直了听柳镜晓训示。
柳镜晓话锋一转,又问道:“这次扣车查抄的军火可曾属实?”
司马勘反应最快,大声叫道:“打开车厢!打开车厢!”
士兵们赶紧把车厢打开,柳镜晓入目之处,黑黑压地全是各种样式的军火,新式的线膛枪,黑呼呼的大炮,大炮弹、步枪弹随处可见,还有各种各样的装具,一层压着压着一层,不知道总量到底有多少,柳镜晓见多识广,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军火。
那边白斯文见柳镜晓根本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又是着急,猛地向前冲,可是衞兵得了司马勘的吩咐,决不让前进半步,双方拉拉扯扯,最后白斯文大声呼喊道:“师长!我是斯文啊!这功劳也有俺的一份啊!”
有什么功劳?白斯文在回忆录里神神秘秘地说道:“由于涉及国家机密,所以在本书我不方便说出这个秘密,请各位读者给予谅解……”
事实证明,白斯文虽然没有乌托邦认证的工程师资格证书,可是经验老到,是土生土长的一流人才,有着国产莫须有技|师资格认证,只是太可惜,柳镜晓把注意力全放在军火上,白斯文毫无风度的大嚷大叫,十分抱歉,柳镜晓半个字都没听见,他只听见了李剑霜在他身边的说明:“师长!这批军火武装三个师不成问题!”
这时候司马勘从列车拿下一支步枪,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挥舞了一下,说道:“师长,全是烈风出品的新式武器,瞧,这就是烈风仿造的米尼式步枪啊!所有配备齐全,就差有烈风皇家的菊花纹章……清一色的烈风货啊!对了,师长那边还有大批大炮啊!”
柳镜晓却是大惑不解,嘴裏说道:“这么多军火……怎么可能啊……”
司马勘得意洋洋,不由说漏了嘴:“师长,我一阵马鞭下去,全老实了……他们说这是冯大总统向烈风人私购的军火……”
柳镜晓毕竟受了重伤,在烈日曝晒了半天,脑子有些不灵活,更是有些迷糊,他说道:“怎么可能啊……冯大总统不是第一等的反烈风人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