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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台门口仪仗队和围观的百姓人数众多,见探花郎如此举动,皆是一阵惊呼起哄。这世道,多的是男人功成名就抛弃发妻,却鲜少有这高中甲榜还要回头给人当面首的。
于礼不合,于理也不合。
但林青苏说得很认真,甚至拿出了她当初给他的那块玉佩。
坤仪脑袋上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她没听旁人的艳羡和起哄,只平和地看着林青苏,然后认真地开口问他:“你脑袋有毛病?”
林青苏:“……”
他有些无措地站直身子:“殿下,我是认真……”
“你认哪门子的真?我给你要回来科举的资格,是让你给女人当面首的?”气得白眼直翻,坤仪道,“面首是贱籍,你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本事考了官,升成了良籍,还有这自轻自贱的做法呢?”
“还有,你说想做我面首,是因着心悦于我?”她冷笑,“你是感激我,觉得我在你绝望的时候拉了你一把,是你的恩人,所以你想让我开心。我告诉你啊,用不着,你入朝为官我就挺开心的,将来指不定有你帮扶我的时候。”
“无以为报以身相许,那是姑娘家的做法,你凑什么热闹。”
“赶紧的拿着你的籍贯走马上任去,去去去,看着都来气。”将籍贯单子塞给他,坤仪叉着腰道,“你今日这做法,不知会给你仕途填多少堵,回去自个儿反省去吧!”
说着,让兰苕扶着他上马,硬是将他“恭送”了出去。
林青苏一步三回头,似乎是有话要说,但坤仪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扭身就回了府。
“殿下,奴婢瞧着他不像是想报恩才说这话的。”鱼白跟着她疾步走着,忍不住道,“他看您那眼神,跟原先的昱清伯爷差不多。”
话刚出口,鱼白就被兰苕狠掐了一把。
她吃痛,意识到话不对,连忙道:“比伯爷还好了不少,伯爷那时候也凉薄得很,但林大人他当真满心满眼都是您。”
“有什么用?”坤仪似笑非笑,拖着长长的裙摆穿过花园的小路,“我这辈子还能指望男人过了?”
她的男人,要么被她弄死,要么想把她弄死,总没一个能好的。
“今日也算是大喜,让小厨房多备几个菜,再温一壶酒。”她走着走着,到底还是开怀笑了,“一起庆贺庆贺。”
“好,但是殿下,御医说过您要养身子。”兰苕道,“这酒还是不碰了吧?”
不以为意,坤仪摆手:“御医说的是要孩子才要养身子,你看我,我要什么孩子啊,先喝了再……”
话没说完,面前多了一个人。
坤仪脚步骤停,皱眉看了他片刻,又陡然将眉眼松开,笑着道:“伯爷,稀客啊,怎么过来了也不让人知会一声。”
聂衍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淮南说你挖我的人去私塾。”
上清司也开了教授除妖之法的学院,不同的是他们的学院是朝廷出钱,出来的人才更是直接送进上清司。
坤仪挑眉:“你说姓廖的那个道人?人家只是个凡人,又急着赚钱养家,我这才给他指了一条好路子,伯爷上清司那么多道人,何必在意这一个。”
的确可以不在意,这种事更用不着他亲自来,但聂衍偏就来了,甚至还在门口看了一回热闹。
他打量了坤仪两眼,发现她似乎清瘦了不少,看他的眼神也更加地让他觉得不舒服。
“我若偏在意呢?”他问。
坤仪有些苦恼:“那我给你说好话呗,伯爷大人有大量,让我一个人如何?”
聂衍冷笑,显然觉得她诚意不够。
坤仪叹了口气。
她伸手,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掌。
细细嫩嫩又有些凉的触感,已经是久违了。聂衍很想甩开她,但念头只一划,就被她摇散了。
“你我如今也算是各自欢喜,何苦又为这种小事来为难我?廖先生教的只是一些粗笨的东西,远构不成你们的威胁,人家只是想养家糊口,伯爷这么大方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如何呢?”
她一边说,一边晃,还拉着他的手往花厅走。
聂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着她走了,听她唉声叹气地说着世道不易,倒觉得有些舒心。
两人许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那私塾我也不熟,是替我掌事的那个掌柜家的亲戚开的,只是借着我的势头寻些方便,人家还在替我办事呢,也不好叫人家为难,你最近不是在愁新来的道人没地方安置么?我倒是可以替你去给皇兄说话,把东城边上那两个大院子送给你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