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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声音甜软,也让萧景辰微微恍惚。
他似乎,还是头一次见赵凰歌这般模样。
戾气与阴霾暂且远离了她,让真正的赵凰歌露出一角来。
但那恍惚不过一瞬,下一刻,便见萧景辰往后退了一步,做出送客的姿态:“公主若无其他事,便可先回了。”
这么直白的送客,内中却带着一丝遮掩不住的狼狈来。
赵凰歌挑眉一笑,反正目的达到了,她也不再多留,只笑吟吟道:“好,本宫便走了。”
少女今日穿了一袭浅紫色的纱裙,走的时候,如蝴蝶一般轻灵而去。
那曼妙的身姿出了院外,萧景辰依然恍惚觉得,这院子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
他抿了抿唇,将手中的书籍放在一边,转身进了室内。
光影隔绝在外,室内沉静而冷,也让他燥郁的心,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
赵凰歌并不知自己过去添了什么乱,萧景辰既是许诺,便一定会做到。
对此,她还是很放心的。
果不其然,第二日的时候,萧景辰便上了折子。
有了他的开头,朝臣们自然随之附和,这其中,尤其以刑部尚书最为积极。
毕竟,宋辉是刑部的主事,他因着此事而亡,家里亲眷们也都死伤殆尽。
这些功劳,便需的算在刑部,也就是他的头上。
对于朝臣们难得的联名请愿,皇帝也没有迟疑,当即便下了诏书,追封了吕昭和与宋辉等人。
宋辉家中再无亲人,便只给他重修坟茔。至于吕昭和,因着膝下尚有子嗣,故而便将他的儿子及家眷从流放之地召回了上京。
还有一个吕纤容。
这些时日她都住在东皇宫内,却半步都没有出过房门——赵凰歌不用她去请安,她身上又有伤,便日日待在房中。
皇帝传召自己的时候,她已然从藤萝的口中知道了一些内情,因此眼下换了衣服后,便随着去了御书房。
“臣女叩见皇上。”
将养了这些时日,现下的吕纤容脸颊多了些肉,身体虽然还纤弱,到底比先前那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好了一些。
就连眼神里,也有光了,不再是原先那种心如死灰的模样。
却也比原先瞧着更勾人了些。
皇帝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瞬,旋即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淡淡道:“平身吧。”
吕纤容谢恩起身,皇帝命人赐座,又道:“吕家一案,经查证皆为陷害,你父亲乃是为北越而死,此番忠心,朕铭感五内。朕决定追封吕昭和,再为其另立坟茔,择良辰吉日迁了,也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至于你的兄长一家,朕也下了旨意,约莫十余日,便可从流放地回来了。”
饶是吕纤容先前已经知道,此时听得兄长家人要回来的消息,还是忍不住颤声谢恩。
皇帝见她弯下来的身子,声音也放柔了些:“朕给吕家重新挑选了一处宅院,日后吕家若有什么困难,可再来寻朕。”
他事无巨细的都想到了,吕纤容再次谢恩。
皇帝将那些宽慰的话都说了,待得无可再说时,方才试图将案件本身一笔带过:“元凶何荣远已在狱中自裁,其相干之人也皆被处置,吕大人可以安心了。”
他这话,吕纤容只是垂眸,神情里并无半点不满,只轻声道:“皇上圣明。”
她早就猜到了。
何荣远死之后,朝野上下都闹了起来,这些事情,赵凰歌并未瞒着她,也让藤萝日日与她说进展。
从一开始的不能接受,到后来的逐渐平复,到了现在,她真的听到皇帝说起来时,反倒是比自己想象中更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