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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怕,笑容里还有些讨好:“臣妹,想来是知道的。”
先前被摆放在龙案上的证据,皇帝基本都收拾了起来,着人送去了兵马司。
但有一样,却是没有送过去的。
如今,就摆放在皇帝的桌案上,明晃晃的告诉了她。
眼见得赵凰歌的目光扫过那个印鉴,皇帝哼了一声,道:“你还知道,那便是明知故犯了?”
闻言,赵凰歌讪讪一笑,皇帝却是睨着她,神情里也带着几分不悦。
方才在金銮殿上的时候,赵凰歌将那一方印鉴连同着其他的证据一起递了上来。
她给的东西,王顺自然不敢那么精细的检查,而赵显垣一将东西拿到手中,便掂量出来了不对劲儿。
这小丫头胆子是真的大,居然敢直接做了一个假的送过来。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作伪证,这是吃定了自己不会戳穿是吗!
“糊弄到朕的头上来了,赵凰歌,你胆子不小啊。”
他鲜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她,语气虽然不好,但也听得出来,没有太过动怒。
赵凰歌心里顿时便有了底儿,笑的越发讨好:“兄长,我胆子小着呢,您可别吓我,不然一会儿要哭了。”
小姑娘脸上笑吟吟的,怎么看也哭不出来,反倒是撒娇的模样多。
皇帝的心,骤然便软了下来。
只是语气已然不大好:“是么?那你倒是哭一个给朕看看。”
说着,又睨了她一眼:“别干打雷不下雨,糊弄谁呢。”
赵凰歌看着皇帝的模样,便知道自己这一关是过了,因讨好的笑,蹭到他的身边,笑吟吟道:“这会儿瞧着兄长,我倒是半分都哭不出来了——谁让您疼我呢。”
她半分也不隐瞒,又委屈道:“也不怪我,想要递到您面前,总不能空口无凭吧?可那帮人嘴硬的很,只能先做个假的出来。”
赵凰歌直接承认,皇帝却是气笑了,伸出手来戳了一下她的脸,让她离自己远一些,声音里也满是嫌弃:“你还敢跟朕说?”
她这模样,也太有恃无恐了些!
见皇帝这模样,赵凰歌越发笑的得意:“那有什么不敢的,反正兄长护着我。”
这话一出,皇帝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二人互相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看,末了还是皇帝先叹了口气,问她:“你今日也太大胆了些,就那么保证,不会被人看出来?”
这事儿若是被人敲出来了,哪怕赵凰歌是长公主,怕是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
亏得王顺是他的人,才没有露馅,更没让战火烧到了赵凰歌头上。
毕竟,今晨朝堂之上的你来我往,皆是不见血的厮杀。
皇帝的关切明了的很,赵凰歌神情里多了郑重,道:“皇兄放心,臣妹有万全准备。”
不然的话,她也不敢这么直白的去做。
皇帝看着眼前一瞬间正经的小姑娘,顿了顿,才问道:“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今日他如赵凰歌所愿,将赫连家的人已经关押,又着他们皆避嫌。
如今各方势力都盯着,但因着坐镇主事的是赵凰歌和萧景辰,其他人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手。
但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这也是皇帝叫赵凰歌前来的真实目的。
他得知道,自己这个皇妹,到底是一时冲动,还是成竹在胸。
赵凰歌,显然没有让皇帝失望。
她沉吟片刻,回禀道:“皇兄,赫连家所做之事,不止这一桩。”
烟花作坊的火药只是一个切入点,她既要拉赫连家下水,便绝对不仅仅只收拾一个赫连耀。
“赫连家在吏部有些人脉,且在京中关系错综复杂,远的不说,单说先前秋闱时,赫连家便曾做过文章。这事儿没有确凿证据,但但却可以拿来做文章。”
历来文人手中笔可为刀剑,赵凰歌便打算让文人参与,闹大此事。
所以……
“臣妹着人联系了一批学子,打算将此事闹大。”
这事儿比火药的事情更好操作,在于它哪怕没有证据,也可以戳到赫连家的要害。
届时双管齐下,她只需要放出去风声让其他人闻着味儿来,便可以作壁上观。
火药之事,她尚且还不知道赫连家的真实目的,但这不妨碍她做手脚,只要皇帝站在她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