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陛下龙体安康,朝臣们哪个敢这样放肆?!
还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
想到陛下的病情,小德子心中一阵担忧。
陛下忧心长公主的安危,龙体每况愈下,现今已经卧床不起,陛下病重的消息,也遍传朝野,朝臣们人心浮动,不思辅政,整天不是算计排除异已,壮大自己的权柄,就是闹着要立储,以防将来皇权更迭,能凭着拥立之功,保障自己的权柄。
浑似陛下就要崩驾。
唯一让陛下,感到一点安慰的是,岭南那边捷报频传,戚家军神威犹在,戚老将军仍能震慑朝堂,洛京还能维持现在的安稳。
只是。
小德子很清楚,陛下卧病不起,长公主远在西南,陛下至今仍未立储,朝中群龙无首,人心涣散,一盘散沙,现在的安稳,只是表象,隐藏在安稳下的,是惊涛骇浪。
连日来,已经有不少大臣不顾陛下病体,请求陛下立储。
姜景璋开了府门,走向了前朝。
背后有无数双无形的大手正在蓄谋,要将姜景璋推上储君之位,陛下已经渐渐控制不住这股立储的声浪。
这两日,姜景璋又在鼓动朝臣们,说陛下病重,理应迎回后宫之主,主持后宫大局,万不能让贵妃娘娘逾越正统,以妾充后,乱了嫡庶尊卑,坏了皇家体统。
贵妃娘娘已然被架到火上烤了。
“咳——咳——”南兴帝靠在榻上,拿着白帕,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咳了老一会子,也不带停的。
张德全急得浑身发颤:“陛下,您快躺回去,快躺回去,千万要以龙体为重啊!”
南兴帝心里堵得慌,咳了好一会儿,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突然觉得胸口一轻,咳嗽缓了下来,他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歪倒在迎枕上,头发蓬乱,面色腊黄,宛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拿下捂嘴的白帕,帕上一滩猩红,触目惊心。
张德全眼眶顿时湿了,陛下近日来,连连咳血,太医们一个个摇头叹息,束手无策。
南兴帝虚弱声问:“咳、西南那边,可还有消息传来?”
同样的话,陛下一天总要问许多遍,张德全都不知该如何问答了:“陛下,您可要保重身子,不要再让贵妃娘娘担心了,长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安然归朝。”
同样的话,他也说了许多遍了。
“朝中情况如何了?”南兴帝脸色又有些灰败,用力喘了一口气,攥住手中染血的白帕。
张德全脸色一白,低下头,蠕了蠕嘴,不敢说话。
“咳——”南兴帝忍下涌上喉咙的咳嗽,面色陡然涨红,“那个孽障,是不是还在上窜下跳,撺唆着朝臣们,迎林氏回归?逼人太甚,逼人太甚,朕当初,就该一杯毒酒,将她赐死。”
张德全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知陛下说的都气话。
姜景璋从前做为陛下唯一的嫡子,朝中有大半朝臣都支持立嫡,中立派也是默许的,立嫡派在朝中根深蒂固,绝不是一个承安侯倒下就会势弱,杀林氏根本不可能,没准还会引起朝局动荡,届时大臣们的矛头,可都要冲着长公主去的。
最近一直熬夜,睡眠不足,今天头疼了一整天,实在没有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