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思来想去,起了十几个名字,却都不满意。一直到天黑都没想好孩子该叫什么。
商珞珈终于忍不住,轻声提醒道:“夫君,今天是七月初七呢。”
“哦?”陆云闻言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道:“不如就叫她七七吧,好叫好记又活泼,还有特殊的意义。”
“当然是听夫君的了。”商珞珈笑眯眯的点点头,伸手逗弄着吃饱喝足又继续呼呼大睡的小婴儿道:“你以后就叫七七了,七七要乖哦……”
陆云看着眼前的母女俩,觉得自己一颗心,从没像现在这样安妥满足过。
……
陆云又在金钱山庄,陪了七七母女俩七八天,直到假期最后一天才准备回京。
他先是好生安慰了依依不舍的商珞珈一番,又亲了亲襁褓中的七七,这才狠下心离开绣楼,来到观云榭与商赟辞别。
商赟已经调整好心情,何况陆云如此疼爱七七,也让他心下大定,脸上自然又堆满了亲热的笑容。
“贤婿只管回京,这裏有老夫看顾,保准不会出任何岔子的。”商赟拍着胸脯对陆云保证道。
“有老泰山在,小婿没什么好担心的。”陆云笑笑,给商赟端了杯茶。
商赟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茶盏,轻轻抿一口,笑容愈发真挚道:“这几日没有打扰贤婿,你可知京里已经变天了。”
“虽未耳闻,却也能猜到七八分。”陆云轻轻一叹,天师府那块碑一立起来,皇权就倒下了,这是瞎子都能看到的结果。
“不错,就在前日,授予大冢宰职权的制书终于下来,将三省、三军的权力尽收大冢宰府,梅侍中当天便挂冠而去,梅阀一系的官员也集体辞官了。”
商赟叹息的道:“如今这朝堂彻底变成夏侯霸的一言堂了,下一步应该就是立储了,然后估计皇帝就该离奇驾崩了。”
“应该是这个套路,皇甫彧也该彻底没有幻想了。”陆云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拨动着杯中浮沫道:“估计回京后,他便会跟我谈动手的事情了。”
“那感情好,殿下苦心谋划这么久,等得不就是这一刻吗?”商赟激动的直搓手道:“有什么用得着商家的,殿下只管吩咐就是。”
“还是那件事,我要在发动之前,先除掉朱秀衣。”只听陆云沉声说道:“我反覆想过,此人的目的是乱中取利,而不是纯粹为了搅乱天下而已,故而他虽然会故意给夏侯阀树敌,却绝对不会坐视夏侯霸被我们提前除掉。”
“嗯,这事儿我也想过了。确实,夏侯霸是他的恩主,是夏侯阀最信任他的人。”商赟点头赞同道:“如果夏侯霸死了,他非但要承担谋划不利的责任,还会失去夏侯阀的信任。以他区区南朝余孽的身份,如果没了夏侯阀这张大旗,他拿什么包在身上当虎皮?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们注定是敌人。”
“既然如此,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了。”陆云轻轻一拳捶在桌上道:“趁着他毫无防备,出其不意,胜算最大!”
“明白了,我这就安排下去,用不了几天他就要倒大霉了。”商赟显然已经推敲过无数遍关节,微一皱眉道:“只是要除掉他,单凭我商家恐怕力有不逮。”
“我不是在推辞,实在是担心万一失手,坏了殿下的大事。”他唯恐陆云误会,忙又解释道:“朱秀衣此人狡诈多端,我知道他还有自己的一条线,只猜测应该是跟白猿社有关,但他们牵扯有多深,就不得而知了。”
“嗯。”陆云却不以为意道:“你只要将他撵出夏侯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成。”
“好。”商赟干脆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