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天心有问题，而是众人发现——周围太‘挤’了。

世界清晰，感知增强，原本，这是最好的领悟意境之时。

奈何，碎星湖说小虽不小，但说大，也不大。

实体的人，它虽能放置数十万，但若每人都能让精神离体，感知周边，那碎星湖，就显得小了。

特别是，来到碎星湖的弟子，不止练气，还有近乎一半，都是筑基，他们的神念原本就有数百米范围。在天人合一的加持下，更是有人超过了八百米，乃至于一千米之外。

这就更显得碎星湖小了。

此刻，在不少修士的感知中，周围到处都是杂乱的神念。

而他人的神念，混杂着他人的道，他人的法，还有他人的思绪，这种情况下，感知的越为清晰，越会引动自己心神烦闷，如此情况下，根本无法感知自然。

“得散开！”

这样想着，却无一人动。

——想要不受他人干扰，只能去往远方。

可在钟苍的同门看来，在授法时，距离钟苍越近，获得的好处也就越多，离开自己的方位，去往他处，他们根本不愿意。

也因此，事情僵持在了这里。

而钟苍，感知着周围的杂念，也是皱起了眉头。

“神念太多，太过混乱，这确实不好……但不是不能转化为优势。”

若把神念比喻成声音，万千嘈杂之声，确实会引得人心烦意乱。

且声音互相干扰，也使得人什么都听不清（领悟不了意）。

只是，同样是声音组合，恢弘的交响乐，却能令人心神愉悦，或是在声乐的配合下，感受到或是激昂，或是反抗命运，又或是令人舒心的美妙音乐。

同样的声音，一个有序，有个无序，呈现的便是截然不同的组合。

钟苍有玉京天楼十二音，他有种感觉，若能通过天音调和众人的神念，把这杂乱的声音理顺，那么，他就能让万千天心，和谐归一。

然后，借着万千修士的天心，钟苍能让自己的天心境界，再度拔高，提前体验到下一境界。

“可惜了，玉京天楼十二音已经晋升到了五境宗师，下一步的六境，还遥遥无期，想要获得新的特性——协调、或者说调和天音，还不知道要多久。”

感叹一声后，钟苍原准备让众人散开，反正在天音之阵的加持下，钟苍能让天音的扩张到数十里，乃至于百里之外，离的远，并不会听不清。

只是，准备这样做之前，他突然想到了八大浮空城还需要巨量的珍宝资源，也因此，犹豫了一下后，钟苍没有这样做，而是开始了天音降调。

——他把天音加持给众人的天心之境，重新调到了第一境。

境界跌落，没有了天人合一的加持，众人倾听到的杂音，降低了许多。

只是，没有一人，为此感觉到了欣喜。

反而有难言的失落，充斥在了他们的心中。

曾经沧海难为水，体验过天心二境的美妙，谁不想要一直保持那个境界呢。

只是，虽然心中抓耳挠腮的难受，但无一人站出来指责钟苍，说他为何要降低境界。

第一批进入碎星湖的修士都是宗门、或者家族精锐，他们很清楚，钟苍把天心传授，已是恩德。

毕竟，自己领悟的法，不传法是本分，传了是情分。

而用天音把自己的法，让众人清晰的感受，更是属于法外开恩。

这种情况下，自己等人还要求更多，就属于贪得无厌了。

世上倒是不乏这样贪婪的小人。

只是，这样的人，大都进不了碎星湖。

纵使来了，那些贪婪的人也清楚，站出来反对钟苍，自己不会落得丝毫好下场。

钟苍不是可欺之人，宗门更不会放过这样无德的小人。

谁敢站出来，当场会被逐出去就不说了。

他们的人生，也将彻底完蛋。

宗门会觉得这种不知感恩之人狼心狗肺，不值得培养。

外面的修士，也会不屑。

所以，此刻，谁敢站出来，整个云霄宗，乃至于整个北渊州域，都将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这种情况下，一众弟子，只能把失落放在了心中。

哪怕通过神念，感受到了不是所有人都跌落二境，他们也不敢不满。

至于为何不是所有人都从天心二境跌落，自然是人有亲疏。

此次学法，不止有钟苍不认识的同门过来，还有一些钟苍熟悉的修士，也来了。

如焰灵蝶，焰灵薇，岳芊芊，周苍，燕英等人。

嗯……他的表妹，叔叔，婶婶，师傅，还有师姐也来了。

这些人，有的是钟苍的战友，有的是钟苍的亲人，还有的，则跟钟苍有些情感纠纷。

对于他们，钟苍自然是不吝啬的。

2境的天心，直接被钟苍安排上了。

甚至，一些天赋不高，潜力不强的人，还被钟苍安排上了三层的天心，就如钟苍的表妹钟莹莹。

她自己修道前途不高，还不如跟着钟苍的道走。

虽然，这样一来，她将永远是钟苍的附庸，但至少，她能活的更久。

感受到这些，一众修士，倒是没有过于不满的情绪。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本就是修真界的规则。

他们不敢埋怨钟苍，只会羡慕焰灵蝶，焰灵薇，岳芊芊她们，觉得这些人跟钟苍关系好。

“唉，要是我能在钟苍师兄年轻时，能与他有所交集就好了。”

有人羡慕，而一些灵石资产丰富的修士，则是别有想法。

“我跟钟苍师兄的关系寻常，但财侣法地，灵石对于修士而言，总是不嫌多的。我能否用资源，换取一个2境天心的名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