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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理会孟启生的嘲讽,因为的确无法彻底解释这件怪异的事情。
但也不必拔高到“神”的地步来解释,因为会给人以一种无力感甚至崇拜感。如果只是把他当做一件可以用科学给出合理解释的事情来看,即使他仍旧是未知的,但我们和这个未知事物之间却是平等地位。
这就是宗教与科学,神秘主义与唯物主义的区别。
“行了,接班人,下去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走吧?”孟启生道。
下去和王娣汇合,她的声带早已经坏死,不会说话,孟启生问她:“阿娣,你探路情况怎么样?”
王娣摇摇头,便是全部的答案了。她虽然没有那么方近东惨,但也没有找到下去的路。
我道:“难道只有走方近东找到的那条路了?”
“如果想要下去,只能走甬道,但是我们无法确定是不是所有的甬道都和方近东遇到的情况一样。”孟启生道
我道:“有很大的可能是所有甬道都是这样的情况,因为穴居民族既然都因为这件怪异的事情立下了族群信仰的神像,那么说明这种自残的情况是经常性,大范围的发生。”
孟启生道:“穴居民族在搬迁到浅层地面之后,留下了为数不多的甬道作为连接深浅层区的通道,如果按照你说的,突然在某一天,人们在通过甬道时发生了自残的情况,他们无法解释这种现象,便立下神像,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我想了想道:“有没有这种可能,使人自残就是地下那座深渊不断向外辐射的作用之一。他们居住在更深处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便立下了神像。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影响范围越来越大,于是他们不得不搬迁到浅层来。又隔了很多年,即使族群的人已经全部消失了,这种影响的范围还在继续扩大,目前已经很逼近浅层洞窟了,所以并不是只有甬道会这样,而是我们脚底下的整个地层都是如此。”
孟启生道:“可是为什么方近东在落出甬道的一瞬间,就恢复了理智,停止了自残的行为?他当时可是更加靠近深渊的影响范围了。”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也正是因为方近东描述的这个细节,我们才一致默认只有通过甬道时,才会发生自残的情况。因为甬道之外更加靠近深渊,不可能反而还没事了。这一点用深渊辐射的说法是解释不通的。
我陷入思索,筮族地宫的时候,遇到这种难题往往是顾棠或者重阳给出办法,如果是顾棠,他会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呢?我脑子里划过一段段他故弄玄虚洋洋得意的场景。
两人被困在环形长廊的时候,他给我提了一个解九连环的故事,在规则范围内寻找解决办法,永远不会找到真正便捷的途径,最便捷的途径往往已经被规则所抹去。
当事情陷入僵局时,可以尝试去打破规则。我和孟启生做的所有分析都是以方近东的回忆为基础,方近东的回忆就是我们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