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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寻拉开门，小心张望。&lt;/p&gt;

员工通道就是一个长廊，有些窄，白炽灯光也没那么明亮。略略看去，长廊不见尽头，不过边上隐约能见不少门，样式同她身后这扇差不多，想来是其他员工休息的房间。&lt;/p&gt;

确定长廊上没人，卫寻才关好门，按照耳拟所说的，向右走十步。&lt;/p&gt;

果不其然，在墙下方看见那个所谓的通风管道，盖子扣得不紧，她能轻巧地取下来。里头黑乎乎一片，卫寻将盖子反扣好，摸出手电筒，翻开线路图纸。&lt;/p&gt;

狭小的空间中，卫寻和凯撒无声对视一眼，都默默地叹了口气。&lt;/p&gt;

耳拟这个小厨师吧，什么都好，就是画画不行。瞧这纸上画的是什么呀？就一团毛线，头和尾伸出来，那是入口和出口，中央挤成一堆，她都扯不清哪条是哪条……再说了，通风口四面方正，拐角明确，为何路线扭来扭去？&lt;/p&gt;

真是伤脑筋。&lt;/p&gt;

卫寻趴在管道里，掏出炭笔，从入口线开始描，沿着黑线向上，然后左拐再向上。&lt;/p&gt;

唔……前面有拐角？&lt;/p&gt;

她收笔，让凯撒抓好，打着手电慢慢移动。&lt;/p&gt;

在这种空间里尽力不发出声音的移动简直是莫大的挑战。&lt;/p&gt;

卫寻体力消耗巨大，时不时就得停下来歇歇，耳朵贴着管壁时，还能听见各种声音，说话声、物体碰撞声什么都有。她觉得，这些声音也不一定来自底下，或许是离他们很远处传来。&lt;/p&gt;

除了体力，看图也是一大困难，她每过一个节点，都要拿笔顺着前一个点继续描，才能防止自己遗漏和走岔，等整个毛线团被描了五分之一时，凯撒问出了她也不解的事情。&lt;/p&gt;

“小寻寻，你说耳拟为什么能画出通风管道路线图？它不是没去过食材废弃间吗？这图那么复杂，是没去过的能画出来的吗？”&lt;/p&gt;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卫寻用笔尾无意识地抵着额头，“之前没留意，现在总觉得哪儿不对劲。”&lt;/p&gt;

凯撒抖了抖，“它不会是骗我们的吧？”&lt;/p&gt;

“看起来也不像……”卫寻摇摇头，“就目前来说，s区确实不能出去，员工通道我们也看见了，就一条长廊，房间还那么多，走在上面保不齐什么时候门开了，我这个平民太晃眼，所以那条路也确实不能走。剩下这个通风口，七拐八拐的，但按照路线图，暂时也没碰上危险……”&lt;/p&gt;

一人一鼠陷入沉思，手电筒照不到的黑暗也似乎变得更加幽深。&lt;/p&gt;

过了一会儿，卫寻在纸上画圈和叉，“我们列一下两种可能性吧！首先，耳拟是好人，它帮助我们没有私心，虽然它可能隐瞒了点什么东西。”&lt;/p&gt;

她点点那个圈，“所以路线图没错，我们只要照着走就行。第二种可能……”&lt;/p&gt;

凯撒接口：“它本来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它画图是为了把我们引向它想让我们到的地方，那地方或许不是食材废弃间，而是其他危险的地方……”&lt;/p&gt;

小黑鼠打了个哆嗦，感觉尾巴都带上丝丝凉意，害怕地问：“咱们去了是不是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可它为什么要这么做？”&lt;/p&gt;

“你说得对，为什么呢？”卫寻回想着，实在不愿意去怀疑一个心有梦想，无比热忱的小厨师。&lt;/p&gt;

“想不通，就不去想了，”她说：“与其在通风管道里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倒不如看看这路线图的结尾是不是食材废弃间呢！”&lt;/p&gt;

凯撒佩服她果断的处事方法，不由得说：“小寻寻，你和纪淮还真像。”&lt;/p&gt;

卫寻描线的动作顿了顿，问：“哪儿像？”&lt;/p&gt;

“很多地方吧，比如头脑冷静、做事果决、目标明确、知恩图报、言出必行……”它扳着爪子，数了几个数不过来，只能总结，“反正跟你们在一块，我就觉得很有安全感，好像什么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什么事都变得简单。”&lt;/p&gt;

卫寻眨眨眼，把一些话咽下去，其实对于未知，她也慌，只是凯撒在身边，她不想把恐慌的情绪带给它而已，所以表面上她看起来挺镇静的，没想到无形中给黑团子安全感了。&lt;/p&gt;

唔……不知道纪淮在这方面跟她的情况像不像呢？&lt;/p&gt;

她赶紧把发散的思绪收拢，瞟了眼凯撒，“你最近还挺爱用四个字的啊……”&lt;/p&gt;

“什么叫最近？”黑团子挺挺肚皮，“身为前执政官，我一直很有文化。”&lt;/p&gt;

好吧……“那咱们继续走？”&lt;/p&gt;

一人一鼠开始缓慢地匍匐前进。&lt;/p&gt;

但很快，他们又遇到'难题'。&lt;/p&gt;

“为什么我感觉这通风口在往上？”卫寻喃喃，低头看了眼纸，接下来是要靠右走，可右边……&lt;/p&gt;

她看那四十五度左右的长斜坡，呆了呆。&lt;/p&gt;

凯撒一跃到斜坡上，四个爪子努力去扒住，估计是低估管壁的光滑程度，它愣愣地像颗球一样滚了下来，要不是卫寻及时捞了一把，它能滚到其他管口里。&lt;/p&gt;

“这也太滑了……”凯撒重新回到卫寻肩上。&lt;/p&gt;

斜坡还比较长，卫寻照了照内里的管壁，说：“还好空间不大，我手撑在壁上，应该能上去。”&lt;/p&gt;

这有种类似于小空间里挤进大东西，增加接触面和摩擦力的原理。&lt;/p&gt;

“凯撒，你举光石，给我照个路。”&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