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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处空荡荡，还凹进去一个浅坑。&lt;/p&gt;

心脏骤然落回实处，卫寻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无奈地说：“没石头吧，这下可以放心了吧？”&lt;/p&gt;

凯撒溜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耳朵精神地扇扇，“呃……还真是……”&lt;/p&gt;

“叫你别信那些话本子！话本子都是没道理、没营养的！以后不准多看了！”卫寻拿出家长的气势，义正言辞地教育肩上的小萝卜丁。&lt;/p&gt;

“咳，我觉得你说得对，”凯撒清清嗓子，不动声色地从衣领里钻出来，目视前方，“不过……小寻寻，你方才跑得也不慢……”&lt;/p&gt;

卫寻：“……”&lt;/p&gt;

既然确定不是鬼打墙，一人一鼠只能选择继续前进，凯撒的小眼睛瞟向左侧，“我们……不试试左边的洞吗？”&lt;/p&gt;

卫寻咬牙说：“还是右边吧！我还不信它没个尽头！”&lt;/p&gt;

她用刻刀在洞壁上做标记，前面三个就先算了，从现在开始，他们每过一个岔路口，都要做一个标记。&lt;/p&gt;

标记做完，卫寻硬着头皮拐进右侧洞道。&lt;/p&gt;

这次走的时间有点长，等再次看见复刻般的岔路口，卫寻心里有所准备，不再惊慌，只默默地打标记，死磕右边继续前进。&lt;/p&gt;

直到他们碰上了第六个、第七个、第八个……&lt;/p&gt;

有些新奇的东西见多了吧，就会变得麻木。至少在一人一鼠眼里，这个岔路已经成为每隔一段时间必打招呼的老伙计。&lt;/p&gt;

“我想到一句话，”卫寻拆了包食物袋，边走边吃——洞道里时间久了，就感觉像在家中漫步，少了几分紧/窒，多了点悠闲，连凯撒都开始享用美味的浆果。&lt;/p&gt;

它舔舔爪子尖，配合地问：“什么？”&lt;/p&gt;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两个都要。”又来到一个岔路口，卫寻自然地做完标记向右拐。&lt;/p&gt;

“唔……不明觉厉！”&lt;/p&gt;

卫寻失笑，点点它脑袋。后者昂起头，“小寻寻，那你都要吗？”&lt;/p&gt;

“这就得就事论事了，”卫寻想了想，“恰巧很多时候，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想是一个动势，得到是结果。大部分人都想要，但结果却是得失相伴。如果我觉得两个选择同等重要，割舍不下，我可能会为都得到它们而努力，但结果如何，不可预测。”&lt;/p&gt;

“我觉得吧……无论哪种结果，合不合心意，都要去接受它吧……”凯撒托着腮，说：“有得必有失嘛！如果两个选择，你选了一个，失去一个，但你学会接受失去那个的不得、遗憾、愤懑，换言之，其实从另一种角度看，你是两个选择都得到了呢！”&lt;/p&gt;

小孩子没有学会去坦然接受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但成年人已长大，做出的每个选择都更加有目的性，也该更平静去面对那个被抛弃的选择，在世事中学会从容接受失去，那么失去也变得不再失去，自然没有二选一的说法了。&lt;/p&gt;

成年人，本就该都要。得失都要。&lt;/p&gt;

卫寻想，凯撒的解读倒是赋予这句话另外的意思。&lt;/p&gt;

这大概就是属于局外人的通透吧……她忍不住夸它，“你说的很棒！”&lt;/p&gt;

凯撒美滋滋。&lt;/p&gt;

一人一鼠边走边闲聊，都觉得这个洞道除了恼人些，好像没什么别的毛病了。&lt;/p&gt;

不知过了多久，手电光在一片阴影中晃过，凯撒一下子扯住她衣领，轻呼：“小寻寻！”&lt;/p&gt;

卫寻愣了几秒，把光亮再次覆盖上去，完完全全地覆盖上去。&lt;/p&gt;

规整的圆形洞边，内里投落大片黑影，在不大的洞道中，显得尤为瞩目。&lt;/p&gt;

是一个洞。&lt;/p&gt;

只有一个洞。&lt;/p&gt;

继他们一路行来遇见的双生洞后，终于迎来这孤零零一个洞口。&lt;/p&gt;

卫寻心里升起欣喜，她快走几步，希望洞后是另一番天地，能让他们找到想找的人……&lt;/p&gt;

白光引路，向前行进，擦过洞边抵达黑暗中的通道，轻快的脚步声在洞里细细响起。但很快，脚步声变得呆滞、卡顿，甚至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止步声。&lt;/p&gt;

卫寻僵在原地，捏紧手电不动，头皮发麻地盯着左侧，心脏剧烈跳动。&lt;/p&gt;

光照着的地方，赫然又出现一个洞口，与身后那个，别无二致。&lt;/p&gt;

“我要窒息了……”凯撒瑟瑟发抖地指着一处，“石头……边上的石头……”&lt;/p&gt;

洞边的泥石子依旧突起，在老地方嵌着。卫寻慢慢移动身体，转过来对着两个洞，而那两个洞静静地围着她，像两颗眼球，随她的动作而转动。&lt;/p&gt;

这等场景再熟悉不过。&lt;/p&gt;

卫寻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咱们、咱们刚刚是从左边洞出来是吧？”&lt;/p&gt;

“嗯……”&lt;/p&gt;

“然后出来后，发现旁边还有一个洞……”卫寻的目光瞟向右边，“一开始因为光线阴影，没看见它，现在多走几步就发现，双生洞还在，只是靠里了，对吧？”&lt;/p&gt;

面对卫寻征询认同的话语，凯撒只能嗯嗯啊啊地附和。&lt;/p&gt;

卫寻拿出刻刀做标记，“咳，那就继续向右走嘛……”&lt;/p&gt;

“对、对……向右…向右……”&lt;/p&gt;

他们收拾好心情，接着走。&lt;/p&gt;

后面几次，他们又遇到这种情况，看着像单个洞口，实则边上还有一个，但得出了洞道才能看到。卫寻只能把这个归结于地形关系，执拗地选择右边道路走。&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