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你是‘斩月之主’就好!二十年前我不动‘斩月’一草一木,与你师傅彼此定下互不踏足之誓。你今日以‘斩月之主’的身份踏足中国,已违当初所立誓言。我自会从踏日本,向你师傅问个清楚。你也好自为之,若让我得知你有半点不诡之举,别怪我二十年前所封之剑,重为你‘斩月’而开……!”随着天机话落,黑暗之中突然涌现一股强大的气势,直逼水月镜天所立之处。虽是一现而没,足以让水月镜天感觉到天机的强大,饶是她如此心境,都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突然转过身体,面对着黑暗之中的天机,表情中透露着一丝难言的复杂之色。
“二十多年了,你当年一剑东渡灭四大忍部,有没有想过我师傅的感受!你与我师傅二十年前就已经恩断意决,师傅看到你,只会勾起往日伤心之事,我师傅是不会见你的……!”
“他人犯我,我犯他人!四大忍部入我中华,该杀!杀我手足,该死!若是再来,再杀……!”天机话落,飘身而去,只留下这句冷漠无比的话语回荡在黑暗之中。
“好一个‘该杀、再杀’!就算是当年四大忍部自取灭亡,那我师傅呢!你知不知道,她当年已经……”
既然面对扬言要以“斩月”血染天的斐奇,水月镜天依旧能保持平静的心境,而此刻天机离去,却让她的眼眸中流下几滴清泪,接下来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黑暗之中天机消失的方向,转身离去。
恩断意绝,余情未了,正是天意弄人处……
“够了温斌,让我们一起去送送死去的弟兄们吧!”拉住犹自寻人待斩的李温斌,等到李温斌眼睛总于重新清澈下来,冷飞扬开口说道。
“我不去,我没有去送兄弟的习惯,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伸手在身边的一具尸体上擦拭完自己“狮牙”上的血迹,李温斌摇了一下头,转身向着黑暗中走去。没有人看到,他离去的那一刻,染满鲜血的脸上流下一滴液体。如果此刻还有至尊盟的人能看到他流下的那滴液体,一定会为之震撼,不敢相信这个杀神一般的魁梧青年,号称“凶狮”的小天斐,竟然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
“好了飞扬,别劝他了,他的脾气你还不了解,我们去送送死去的兄弟吧!”不知何时,“墨”和“影”已经来到冷飞扬的身后,在他们的身上同样染满了敌人和自己的血液,“影”伸手拍了一下冷飞扬的肩膀,开口说道。
“凶狮噬血,柔狮最柔!现在的温斌,是‘柔狮’。兄弟们都知道文斌的性格,没有人会去责怪他的!”向来少语的“墨”也忍不住开口说道,看着李温斌温温没入黑暗中的背影,毫无感情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柔色。
“我知道!要怪,也只能怪我没有想到这一次至尊盟竟然招集了一批异武者,让这么多的兄弟丧命黄泉……”冷飞扬苦笑一声,转身向着那已经装车的二百余名兄弟的尸体走去。看到冷飞扬如此自责的表情,“墨”和“影”俱是摇头苦笑,紧随在他的身后转身而去。
五碗烈酒,洒落于地,虽说是送,三个“小天斐”却没有一人开口说话。五碗酒,除了在场的三个“小天斐”,另外两碗自是代表离去的李温斌和身在北京的杨道陵。在他们身后,是五月十人,同样十碗烈酒洒落于地无声的祭奠着死去的兄弟,立在十人之后几百名身影是又一次经历血的洗礼而存活下来的龙影会成员,身上的伤口还在缓缓的流着鲜血,却没有一人包扎,挺立身体,用自己的血来祭奠死去的兄弟。
尽管这一次龙影会付出了自与至尊盟博杀至今前所未有的代价,却没有一人去责怪全权计划这一次战斗的“小诸葛”冷飞扬,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是这位计谋百出的小天斐这一次的计谋,没有他们和少会主身边那些悍者的舍命杀敌,在以少对多又不知道至尊盟召集了大批异武者的情况下,死去的兄弟,绝对不会仅仅是这么多,而是要再加上一倍的数字。当然,也不会有人去怪离去没有来送兄弟的“狮子”李温斌,因为他们知道:“柔狮”,从来看不得兄弟的离去。
“送兄弟!”
再一次接过身侧龙影会兄弟递过来的大碗烈酒,冷飞扬三人一饮而尽,大呼一声,随后将海碗摔落于地。在他们身后,几百名龙影会成员齐齐将手中冷锋横立胸前,重弹三声。目送着二百余名死去的兄弟离去。呛呛之声,在黑夜之中回荡不绝……
这一战,至尊盟元气大伤,败退而回的帮众早已被这次惨烈的战斗弄得神情恍惚,没有一段时间的修养,无法恢复。短时间内,至尊盟无法再继续扩张势力,之前自龙影会手中抢夺的地盘也在龙影会几次反击中尽被收复,其间几次的拼杀,在至尊盟的感觉中,龙影会就像觉醒了一般,尽展其冷酷无情一面,让原本还为从前的胜利沾沾自喜的至尊大佬们惊慌不已。
至尊盟总部蓝渊冷冷的扫视着面前的十几个黑道大佬,良久才自鼻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在他身后,依旧立着迪斯迪璐两人,散发着强者的气势,让室内的黑道大佬们不敢出一声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