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不分你我彼此,斐奇自然能感受到这个魅绝天下的丫头此刻在想些什么,也只有他知道,除他以外对其它任何事物都不屑一顾的庭玉丽,也有钻牛角尖的时候,虽然让他头疼,也更让他怜爱。
“庭玉丽只是在想,有一天主人要开庭玉丽……”
“不要乱想,不会的!”
庭玉丽的话让斐奇心中一痛,不待庭玉丽话落,环绕在庭玉丽腰间的手臂一紧,这个微小的动作无疑表现斐奇复杂的内心。
他可以给她身边的女人承诺,只是这个承诺……
夜深,斐奇凝视着怀中早已熟睡的庭玉丽,透过薄如蚕纱的窗帘透射而入的月光洒落在庭玉丽如魅的脸上,让她凭添了几许柔和。不知道熟睡中的庭玉丽梦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个弯弯的孤度,幸福至极。如此小女儿之态,看得斐奇又是一阵心怜。
轻轻从庭玉丽怀中抽出自己的手臂,手臂碰触庭玉丽如绸似绵的肌肤时,即使是刚刚征服了这个妙人不久,斐奇还是忍不住心中一荡。
最终斐奇还是压制住心中升起的欲|火,抽出手臂拉过被庭玉丽蹬落于地的被子小心翼翼的盖在她赤|裸的玉体之上,俯身轻轻一吻后拿起床头的睡衣披在身上,径自走到阳台。不知何时,斐奇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支点烟的香烟,深吸一口,一缕缕香烟自他口中幻化迷离,飘向上方,渐渐融与月色之中。
“出来吧。”
一支香烟过半,斐奇伸手弹掉自己指中的半截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衣,对着夜色下眼前不远处的一株巨树轻声说道。夜风吹抚间,巨树延伸出的树枝叶随风舞动之间,绞碎点点月光,然而看似空无一物的树干之上却在斐奇话落之后鬼异的缓缓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披肩的秀发被一条黑带束在一起,略显苍白的脸在月光下泛着一抹妖异的色彩。
“仇歌?!”
看清树干上隐现之人,斐奇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差一点逃脱自己感知的人会是仇歌。此时的仇歌给他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他曾经在第一次遇见庭玉丽时出现过,这个身具妖瞳的女人,绝对是一个在未来有机会能够超越于他的存在。
“夜晚露水多,对伤口的愈合不利,有哑老在,没有人能够轻易潜入这裏,回房间休息!”
不在故作冷漠,虽是以命令的语气,斐奇的声音里已多了几许柔和,似乎忘记了不久前发生的一切。
不需要记住的东西,何必去记忆。
“仇歌”,这个名字再次自斐奇口中吐出的时候,遥遥立于树干上没有一丝表情的仇歌身体一震,妖异的双瞳之中不在是死气沉沉,散发出一抹异样的神采,虽然仅仅只显露瞬间,却还是被斐奇捕捉到她眼中那抹喜悦。
“看来,还是需要时间来让这个丫头适应身份转变的过程。”
斐奇一笑,不待仇歌有所表示时,他已经转身向房间内走去。
一阵轻风吹过,正要抬手拉门的斐奇不得不由回即将伸出去的手臂,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仇歌,现出一个疑问的眼神。
“可不可以再叫我一声仇歌?”
没有了平日里冰冷的表情,带着几许期待和忐忑,仇歌抬头紧紧盯视着斐奇的双眼,小心翼翼的可怜表情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将她狠狠拥入怀中的冲动“嗯……不能!”
“我的仇歌?我的仇歌!……仇歌好高兴,仇歌也好幸福,谢谢你,我的主人!”
原本强忍着心中浓浓失落的仇歌在听到斐奇的话后,根本没有注意到斐奇话语中戏谑的意味,因为此刻她的脑海中只回荡着由斐奇口中说出的“我的仇歌”这四个字,早就在眼中孕酿已久的泪水夹杂着悔恨、愧疚、失落、欣喜、还有着几许淡淡的幸福,再也忍不住脱眶而出。
美人泪落,珠中之意,何人知?
泪水滑过唇角,是苦?是涩?是酸?是甜?仇歌分不清,只知道,这一刻,无论这泪水中包含着什么,至少,她是幸福的。
“商场如战场”,在竞争异常激烈的社会,千军万马冲杀着奔向商界的巅峰,而最终能登上巅峰一览众山小的也就是那么几个可以分享胜利后的晚餐。更多的,是一大批人马或悲壮惨烈或默默无闻地倒下,成为那屈指可数的几个巅峰存在的奠基石。而即使你已经达到了传说中天下无敌的境界,稍一疏忽,就有可能被自己打败。
悲哀吧?悲哀吗?无奈吧?或许真的很无奈。
从古自今,没有任一个立在巅峰的存在,不是踏着万千脚石登峰而上,俯视天下。
大商必奸,不甘于沦落官场的腐败,却又要讲究“经商不但要讲人格,而且还要讲商格”的人,在杨道陵这只自谓比狐狸还狐狸的心中,境界超然,也够白痴。
斐奇离开中国已半年有余,想起这个让自己五体投地的“小老大”临行前的一句话,杨昊狐狸脸上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