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猜测,阮禾早便有所怀疑,她点了点头,道:“我们一进城,那群杀手立马闻风而来,这里头没点关系,我是不信的。”
不过平白无证,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觉得这通州处处充满古怪的基础上而产生的猜测。
“不过也说不准。”阮禾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摇了摇头,继而说道:“也有可能只是我的猜测,不过这杀手后头的背景肯定不简单,能够大摇大摆地在通州动手,尤其是离这知州府这么近也敢动手,肯定是不怕那张知州。”
窗外一片黑沉沉,此时已是寂静的深夜,他们这么讨论,也商议不出个结果来。
“休息吧,我会处理好这事。”慕云霄轻握住了阮禾的纤细手腕,温声说了一句。
两人忙不停蹄地跟着流放队伍整整走了一日,又经历了这么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如今放松下来,困意自然是压不住。
一夜无梦。
阮禾再睁开眼时,一晃已经天亮。
外头已经传来了官差们吆喝的吵闹声响,阮禾赶忙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抬眼看了一眼外头高高挂起的烈日,应该已近晌午,今日一早出门的时间远远比往常要晚得多。
想来,是李姜考虑到官差们昨夜厮杀,精疲力尽,再加上有不少官差或多或少挨了刀伤,休息不好也影响伤口痊愈。
况且,这里和知州府相隔很近,走过去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他们这两日应该都会歇在知州府,也省得走路奔波。
官差们重新清点过了所有犯人的数量,而后领着这么浩浩荡荡一队人,直接往知州府出发。
阮禾一家子人照旧不用带手铐脚镣,安安稳稳地跟着官差身边走着。
他们住着的这客栈是有些破败冷清,但这附近的几户宅邸却是一处比一处阔绰。
正当流放小队走出客栈大门时,前头正好有几人正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一个续着花白长胡须、上了年纪的管家正万分焦急地吆喝着后头跟着的人,嘴里头担忧地念叨:“快点!再快点!我们小少爷可经不起这个折腾!”
几个身着大褂、看着像是大夫模样的人正各自提着一大口药箱,慌慌张张地直往那宅子跑了过去。
原先这也与他们无关,只是阮禾无意间抬眼望去,瞧见他们不远处的大宅子,正好是她昨晚放火点燃了的其中一家。
阮禾不免稍稍提了点心思,又听到那上了年纪的老管家正念念叨叨着,满脸都是沉痛担忧的神情。
“那天杀的大火,差点把我们家小少爷烧死了!”
几个大夫一边赶路,额上满是汗珠,还不忘打听着那小少爷的情况,一听这话,他们齐齐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情。
“这小少爷好端端地怎么会挨了火烧,大火无情,这火烧出来的伤势可不好治啊!”
那老管家径直叹了一口气,一边招呼着几个大夫往宅子的方向走,嘴里头还满是懊恼地说着:“唉!都是小丫鬟疏忽了,没注意到我们小少爷偷偷贪玩跑到后院去了,还在外头睡着了,那大火一起,差点儿没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