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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禾心情郁闷地径直回了自己的屋里,直接在桌旁坐了下来,为自己倾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一口气灌了下去,缓解了干巴巴的唇。
她今日可实在是太倒霉了,竟是没有一件事是顺利进行的,先是想要偷溜却一条腿陷进了山坳里头挣脱不得,又是被慕云霄救了出来,而后两人同时滚落下山坡。刚一回到慕家房子里,那杂货店佟老板又上门来找茬,又平白被慕正柏这个不当人的东西差点气死。
“真倒霉啊!这一天天的……”
慕云霄步伐踉跄又缓慢地走入屋内时,正好瞧见自己的夫人气鼓鼓地坐在桌旁,一口一口地灌着茶水,而她嘴里头还小声地念叨着什么,不免让他心里倏然一软,眼底不自觉地漫上了柔和的笑意来。
阮禾听得不太稳当的脚步声,这才抬眼望了过去,两相对视之下,她注视着慕云霄面上的被碎石划出来的伤口,微微一顿,赶忙起身搀扶着他坐了下来。
注意到慕云霄的步伐有些踉跄,阮禾的秀眉一皱,忍不住出声责怪了一声:“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你还真以为你身上的是小伤吗?”
她刚刚气恼之下,倒是忘记了慕云霄还是个伤患,径直抛下他回了房间的确不合适,但慕云霄自己也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体,还不让慕云潮扶过来一趟。
慕云霄轻摇了摇头,暗沉沉的眸里满是温和的笑意,低哑温和地出声道:“你生气了,我不放心。”
他这么一说,反倒是让阮禾不好抱怨出声,况且她也不至于将慕正柏干的破事迁怒到一个伤患身上。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阮禾默默地拿起了另一个杯子,从空间里拿起了装着灵泉水的水壶,替他倾倒了一杯灵泉水。
“这一壶灵泉水都给你喝,喝上几日,这伤势应该能恢复得差不多了,不用喝别的药。”
慕云霄一一耐心地应答了下来,片刻之后,又倏然站起身来,定定地说道:“小禾,我替我爹向你道个歉,他死性不改,是我们拦不住。”
对于慕云霄诚心诚意的一声道歉,阮禾越发无法多说什么,这么一折腾,那点儿闷气早就消了,轻笑着耸耸肩,无奈地说道:“没事,他干的破事又不止这一件,烦得很,我吓唬他也吓唬累了。”
慕云霄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倏然起身来,坐到了案桌边上,研磨提笔,俯首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片刻过后,他站起身来,将手里头已经誊写完毕的一份和离书小心地拿了起来,晾干上头的墨汁。
阮禾无意间瞥过眼去,只瞧见了上头的最后一行那龙飞凤舞的字:“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这是一份合乎情理的和离书,由慕云霄一字一句地挥笔写就,而后径直交到了阮禾的手中来。
“小禾,这份和离书交予你,你随时可以离开……”
平静的话语潜藏在低哑的嗓音离,让人听不出其中情绪,说话间,慕云霄已经转过身去,整理起案桌上的笔墨纸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