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哦……再过一会儿,你的腿就没得治了。”
“把药膏给我!”慕正柏含着浓浓狠意的一句话从唇齿间泄出,与此同时,他猛地撑着身子往前扑去,直冲着阮禾手里头的药膏而去。
阮禾可不会遂了他的愿,应付一个伤了腿的人,她的反应力自然是要快得多,只是稍稍往后退了两步,尤为轻巧地避开了慕正柏试图抢夺药膏的举动。
看着慕正柏着急上火、几乎是破罐子破摔的举动,阮禾只觉得可笑,也懒得和他过多地耽误时间,威胁般地晃了晃手里头的药膏,吓唬出声来:“怎么说?再不多给点银子,我要回屋睡觉去了。”
说话间,阮禾还煞有介事地打了个困乏的哈欠,仿佛当真打算转身回屋休息去。
眼瞧着阮禾提着的灯笼光亮渐渐往远处移去,慕正柏面如死灰地大声哀嚎着求饶出声,声音中已经带上惊恐的哭腔来。
“小禾!算是爹求你了,给爹治腿,我的腿要废了啊!爹真的没有钱了!就这么一点!”
似乎是真的没有手段可以使,慕正柏痛哭流涕,趴在地上,生怕自己的腿真的废了。
走开的步子一顿,阮禾稍稍估摸了他的语气,隐约也猜到,慕正柏现如今手里头应该是真的拿不出更多的银子。
否则,就慕正柏那自私自利又怕死的性子,他绝不可能真的让自己的腿治不了的。
但是这也很奇怪,慕正柏的手里头就剩下这么一点银子,难道其他的银子全被他挥霍了个精光吗?
压下心中的狐疑,阮禾稍稍考虑了片刻,听着慕正柏绝望的求饶声,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去。
阮禾不可能真的让他的腿瘸了,毕竟明日还得让慕正柏准时到矿上干活,要是腿伤了,还怎么干活呢?
“咔嚓……”一声清脆的接骨声响在夜里骤然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慕正柏杀猪一般的哀嚎声,以及阮禾冰冷无情的一声呵斥:“安静点,给你接骨。”
阮禾接骨的动作尤为粗暴,剧痛几乎扑面而来,让慕正柏大声哀嚎了几声,才勉强止住了下来。
接完了骨头,阮禾收起了那个钱袋子,将手里头的那一瓶药膏丢了过去,道:“待会自己将药膏涂在伤口处,一晚就能好。明日记得早起,还得到矿上干活。”
话音一顿,阮禾又想起了慕正柏那好吃懒做、颇喜欢找机会偷懒的性子,又补充了一声:“若是没有及时抹上药膏,你的腿废了也别找我,我懒得管,药膏的钱没那么容易算了,先赊账。”
一句话直接抹杀了慕正柏试图通过伤腿偷懒的念头,他哎呦地叫唤着,宝贝似得捧着那一瓶药膏,忙不迭地直接往自己的伤处抹去,根本不敢有丝毫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