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去。
清晨一早,阮禾打开屋里的木门,从里头走出来时,照旧看到门口处摆放着一盆洗漱用的清水,唇角一扬,不用想也能猜到这一盆水是谁打的。
那慕青虹果然是想开,想要安稳地过日子,时不时也会替阮禾做一点小事情来献殷勤,见着她时颇为有些眼神飘忽,眼里头却是看不见之前的敌意来了。
对于张氏母女,阮禾的印象一直一般般,既然她们愿意主动来讨好自己,她也坦坦荡荡地接受下来。
至于那消失许久的慕青霜,她也懒得琢磨这人跑到哪里去了,左右不要来打扰她的平静生活便可。
阮禾拿着帕子浸入清水里,仔细地浸泡了一会儿,这才将湿润帕子拿起来,慢悠悠地擦拭着自己的脸,端的是一个放松自在。
正当阮禾洗漱完毕,将水盆里的水往院子里的农田里尽数倾倒时,不远处传来了宗姨娘万分焦急的嗓音。
“少奶奶!少奶奶!”
宗姨娘急匆匆地迈着焦灼的步子,忙不迭地四处寻找着阮禾的身影,她向来是个温和沉静的人,很少会出现这样焦急的情况。
阮禾听得她这一声与平常截然不同的焦虑声音,也是惊讶地一挑眉,循着声音的来源跟上前去,道:“宗姨娘,怎么了?”
她迎面与万分焦急的宗姨娘对上目光时,这才发现她温和清秀的面容上此时是一片忧虑,这幅难得的模样,让阮禾心里头咯噔一跳。
“你别急,慢慢说,怎么了?”阮禾默默地抿了抿唇,安抚般地示意道。
由于上次黑衣人的突然来袭,阮禾现如今仍旧心有余悸,还以为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少奶奶,你快过来看看!我们家的那兔子不吃东西了!怎么喂都不肯吃,我换了好几样,它一口都没有吃……不仅如此,它还只窝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还拔了自己一大撮毛下来!我在想,这兔子是不是病了?还是吃坏东西了?”
宗姨娘被委托负责照看家里的兔子,她自然是认真地每日仔细照看着,拿这几只兔子当做自己的心头宝贝,这一次突生变故,也不怪她着急成这幅模样。
“拔毛?”阮禾若有所思地强调了一声,隐约明白过来什么,倒是心里头松了一口气,瞧见宗姨娘那焦急不安的模样,也赶忙跟着她一同过去看看那一只“生病”的兔子。
阮禾跟着宗姨娘一同到兔子窝旁时,这才瞧见了那明晃晃有异样的兔子,生着毛茸茸灰白毛发的肥硕兔子趴在自己的窝旁,懒洋洋地一动不动,在它身旁丢了好几块切好的萝卜头,它硬生生连看都不看一眼。
“少奶奶,你看……”宗姨娘叹息了一声,瞧见那完好无损的萝卜,万分担忧地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