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从小一直生活在香港,他根本不知道,在当今的这个官本位的国度里,有很多事情并不是用钱就能办到的。早在去年的时候,唐氏集团就召开董事会研究决定,集团以后的珠宝生意的重心将转移到国内,京城的分部建设和第一家珠宝店将会是集团打响品牌的第一炮。
但这个决定已经出台了半年之久了,集团的高层也在京城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却始终拿不到令大家都满意的土地建设公司的珠宝分部大楼。
好不容易,唐妩的父亲唐氏珠宝总裁唐子江,才从郭美丽这裏搭上了贺旭东这条线。在得知贺旭东有意组建一个赌石俱乐部后,就主动和郭美丽联系,提出唐氏可以低价提供翡翠毛料。
这才有了今天的唐妩亲自出马,并以四年前的成本价给锦绣园运送来了这批原石,并承偌以后锦绣园的毛料都将由唐氏珠宝低价提供。那上百块毛料要是放在缅甸翡翠大公盘上出售的话,最低也能卖出近一亿的高价来。
“这批毛料有上百块,既然来了就一起去看看吧。”贺旭东笑呵呵的邀请着刘宇浩众人。
刘宇浩也想看看究竟解石的过程是个怎么样的,也就点了点头。众人一起往毛料存放区走去。走在前面不远处的贺旭东忽然回过头来说到:“刘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出高价买下你的那块和田玉璜吗?”
贺旭东居然提到了这个问题?刘宇浩饶有兴致的看着贺旭东,也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从身上取下一块玉璜,贺旭东笑了笑递给刘宇浩,“刘先生先看看这块和那块有什么区别。”
刘宇浩并没去接那块玉璜,疑惑的看了贺旭东一眼,再低头看那玉璜时惊道:“和那块居然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贺先生?”
贺旭东神秘的笑了笑,缓缓道来:“这块玉璜是我爷爷送给我的十二岁生日礼物。爷爷那时在抗战时期在陕、甘、宁边区作战,有一次负了伤,就在当地一个老乡家里养伤。这个老乡当时也是因生活所迫,做起了盗墓的行当。在爷爷养伤的日子里,那老乡和我爷爷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后来,爷爷天天和那老乡讲抗战的道理,那老乡是个读过书的人,最后在我爷爷的鼓动下和爷爷一起参了军。最后在一次战役中牺牲了。”
“这和那玉璜有什么关系?”夏雨晴说道。
刘宇浩拉了拉夏雨晴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说话。夏雨晴有些不好意思的舔了下自己的粉唇,一只玉手捂住了嘴。夏雨晴再傻也知道自己是多嘴了。
贺旭东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眼睛望着远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那老乡临终前,把这块玉璜交给我爷爷,他说,这块玉璜其实是在一个汉代古墓里挖出来的。当地有一个先生跟那老乡说,自己总觉得那块玉璜不对,哪不对又说不出来。所以那老乡大着胆子白天去了一次,墓中的一张锦帛证实了那位先生的怀疑。那座墓里埋葬的竟然是汉朝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的夫人衞三娘。老乡临终前最遗憾的是这玉璜原本拿出来是一对的,另一块被邻乡的一个伙伴拿走。等我爷爷再想问他古墓的位子时,他就咽气了。”
贺旭东和刘宇浩不约而同的叹息了一声。贺旭东抚摩着手里的玉璜若有所思道:“真没想到,那天居然让刘先生发现了那紫砂壶底的故事,正巧我也在场,呵呵。这对玉璜还真的和我有缘啊。”
玩古玉的人都知道,这古玉要是作为文物评价的话,最讲究个传承有序。华夏玉文化是我国传统文化中的宝贵资源,融合在道德观念与礼仪之中,成为中华民族道德精神的象征。
以美玉之质比君子之德,儒家对玉赋予了道德内涵并作出了精辟的诠释。一块有了出处的古玉,其经济价值和收藏价值都不是一块上品的新玉所能比拟的。
刘宇浩微微的有点郁闷,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真不知我和贺旭东之间是谁捡了谁的漏儿……”
事已如此,刘宇浩也不愿再多想,苦着脸笑了笑,抱起双拳对贺旭东说道:“正所谓红粉赠佳人,宝剑配英雄,贺先生既然能使这对玉璜再次重聚在一起,足可以说明,贺先生和这对玉璜的福缘深厚。刘宇浩在这裏恭喜贺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