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显然很是志得意满,对自己这次淘换回来的红木古董椅子很有信心,但齐老看完椅子后并没有發表自己的看法,这让熊老有点略不高兴。
“老齐,说说嘛,这可是正宗的皇室用的老物件了,我不光找人看过,还亲自在椅子上切了几处木头拿去做了碳十四鉴定哟。”
“说是一定会说的,等我这学生看完了再说也不迟嘛,他还年轻,要学的地方还很多,这是一次机会。”
这就是人老成精了,避开直接的问题,齐老爷子随便三两句话就把问题扯到了刘宇浩那里,成功转移了熊老的视线,虽说这是在家里,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但毕竟有两个晚辈在场,齐老怎么也要给熊老这个朋友多留几分面子不是。
“是啊,是啊,不急,不急。”
熊远甄是什么人啊?做官之人靠的是看脸色吃饭,城府也是极深的,他父亲读不懂齐老的神态,他可是已经看的七七八八了,但为了父亲的面子,也只好讪讪的陪着笑脸。
“嘿嘿,不瞒你说,这张椅子我算捡了个漏,才花了三万块钱。”熊老得意的竖起三根手指笑着说道。
玩古董的人最得意的事就是在同行中显摆捡漏的故事了,很多人捡一次漏能把自己吹到天上去,津津乐道很多年都是正常的。
“三万?”
齐老爷子皱了皱眉头,低头不语,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那只茶杯,脸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怪异笑容。
可怜这会最为难的就是刘宇浩了,在三人说话的档口,刘宇浩暗自施展八锦异能之术,把那红木古董家具引导到自己的鹿皮图谱上,得出的结论是,这张椅子确实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说它是假的吧,也不完全是,整张椅子有两个腿和半张椅面是老的;可说它是真的吧,那完全是胡扯,有这么拼凑出来的古董吗,四不像嘛。
既然老师不好开口说出真相,这个“小人”只好由刘宇浩来做了,心下一横,刘宇浩深深吸了口气,脸上挂着笑说道:“熊老,您这张椅子我看不准。”
刘宇浩的话犹如冬天迎头浇下的一盆冷水,哗的一下把室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熊老的脸色也随着刘宇浩的话音落下而变的冰冷。
“小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你就比那些专家更有眼力吗。”
当圈内人说看不准的时候,一般就是说那物件是假的,看不准是个说辞,是给对方留面子的,刘宇浩开口就说这件让熊老得意了许久的椅子是假的,人家不能接受也属正常。
“唉,我说老熊,先别生气,咱们听宇浩把话说完嘛!”
齐老爷子笑着摆了摆手,在熊老刚要发怒的档口拦住话头,但转过头把鼓励的眼神向刘宇浩投了去。
“对对,刘兄弟说说你的看法。”熊远甄适时的跳了出来做起了和事佬。
反正不管该不该说,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刘宇浩也就豁出去了,于是便笑了笑道:“熊老莫急,您能亲自上前来看看这裏吗。”刘宇浩指的地方是一处接榫缝隙的地方。
待熊老走过来后,刘宇浩先恭敬的把手中的放大镜递给老人,再随手拿起一根牙签在缝隙处挑了挑,尽量把灰泥再拨开一点道:“熊老,您用这柄放大镜看看是否能看到缝隙裏面有什么东西。”
“这……这……哎呀!”
熊老看得非常仔细,几乎是目不转睛的,几分钟后,老人像是受到了某种打击,神色黯然的抬起头来。
熊远甄倒是领教过刘宇浩眼力的毒辣,迫不及待的从自己父亲手中接过放大镜也凑到那缝隙旁看去。
“怎么会有根铁钉在裏面?”
熊远甄比他父亲眼神要好很多,看的时间也短很多,但看到的内容却是一样的,那古董家具接榫处竟然有颗铁钉在裏面,锈迹斑驳,看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刘宇浩摸摸鼻子笑道:“古董家具有一个最基本的特点就是其工艺完全是榫卯结构的,我们暂不说别的,就单说家具裏面有铁钉的存在,就让人怀疑其真伪了。”
“如果是后人在家具修复时无意打入的呢?”熊老还是不死心,鼓这眼睛还想和刘宇浩争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