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周对于刘宇浩和迟海的谈话毫无兴趣,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实在是忍不住了,撇撇嘴一个人去停车场继续捣鼓他的新车去了。
“对了耗子,有件事刚见到你时想说的,被这碗打了个岔忘记了,后天咱们高中同学有场聚会你要不要来?”
迟海收起那仿制耀州瓷碗一本正经的看着刘宇浩的眼睛,仿佛他就是同学聚会的主导者般认真。
“切,你小子怎么对这些也感兴趣了?不会是对当初那个荞麦芽还念念不忘吧,想借这种机会接近人家?”
刘宇浩故意鄙视了一下迟海,他所说的那个荞麦芽是高中时的一个女同学,那时大家都还处在对爱情和未来懵懂的年龄,男女生之间互生好感也很正常。
可生的高大强健的迟海不知为什么就偏偏对班上的一个瘦小女生爱的死去活来,后来小女生知道这件事后吓得不敢来学校上学,别人家长当然理直气壮的找到学校让老师给自己孩子一个说法。
可怜的迟海同学就这样被老师批评,同学嘲笑,还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他老爸大晕天旋地十八板,屁股肿了半个多月才慢慢下去,这叫刘宇浩足足笑话了迟海半年多。
“滚,怎么每次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找揍是不是?”
迟海怒了,挥舞着拳头在刘宇浩面前晃了晃,忽然,迟海像是吃了兴奋剂般咧开嘴神秘的笑了笑,附到刘宇浩身边故作神秘的竖起一根手指。
“知道不耗子?这次聚会是曾珂蝶组织的,你不是事先就知道内情不敢去吧?”
刘宇浩本来还要拿别的话来笑话迟海,但没等迟海把话说完,刘宇浩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了,恍惚间两人又回到了从前,正凑在一起算计别人的时光。
曾珂蝶是刘宇浩心中永远的痛,除了迟海,别人都不知道刘宇浩一直埋藏在心中的这份小秘密,每次听到别人提起这个名字,刘宇浩的心都跟被针扎了一下样,很疼,很受伤。
“她还好吗?”
刘宇浩的脸色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不过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刘宇浩眼神中的那种冷漠完全发自内心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呃,完蛋,我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办,不跟你扯淡了,把电话号码留给我,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迟海明白自己又惹祸了,一下子尴尬了起来,不等刘宇浩再发问,手足无措的在桌上一阵乱摸,拿起刘宇浩的电话给自己打过去然后忙不迭的跑了。
跑了一半迟海又这转过来,也不管刘宇浩愿意不愿意,直接把刘宇浩的手机卡取了出来放进自己手机里,再若无其事的把贺旭东送给刘宇浩的手机放进自己口袋。
“拜拜了您咧!这么漂亮的手机你用着浪费,不如我就笑纳了。”
刘宇浩看着迟海远去的身影哭笑不得,无奈的抓起手机放回口袋把饭钱结掉然后去停车场找毛周去了。
虽然不在同一辆车上,但回家的路上毛周还是感觉到了刘宇浩内心的焦躁,看着前面怒吼的路虎,毛周收起了平日里满不在乎的表情,尽量把油门踩到底跟上前面刘宇浩的尾灯。
毛周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大咧咧的那种,其实他私底下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让任何人挑不出他的毛病,不管在什么时候毛周都不去刻意打听刘宇浩的事情,他明白,该让他知道的他一定会知道,别人不愿意说的他也不管不问。
一出手就是两辆路虎,刘宇浩这种大手笔让刘宇杰惊得嘴都合不拢了,呆呆的站在车前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心中的感受。
刘宇杰算得上是那种在外面加过世面的人,他当然知道5.0升的顶级配置的路虎是个什么价位,可弟弟告诉自己其中那辆黑色的是买给自己的时候,刘宇杰彻底懵了。
以他现在的工资水平,哪怕不吃不喝也要攒上五十年才能买到这款车,弟弟不仅出趟门就买回来两辆,而且其中还有一辆居然是留给自己的,刘宇杰感动的一塌糊涂。
“大哥,我永远是那个需要你的弟弟。”
看出刘宇杰的惶恐,刘宇浩上前用力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如果不是当年有大哥在身后的默默支持,他可能一毕业就会选择回来工作,哪能等到今天,现在是该回报的时候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已经吃过早饭的刘宇浩特意找了一套看起来端庄稳重的衣服,看起来显得格外冷静而优雅,充满神秘的高贵气质,把君子的飘逸之风诠释的淋漓尽致。
老妈在门外偷偷瞟了一眼逐渐已经成熟了的二儿子,面含笑意点着头离开了。刘宇浩之所以要这样妆扮完全是因为他准备去单位上班的原因。
说起自己的工作,刘宇浩心中还是有几分内疚的,虽然是沾了齐老爷子的光,毕业以后一直留在京城,但这边单位也没忘给自己每个月按时发薪水,可自己都白拿了别人半年多的钱了还不知道自己单位的大门往哪边开呢。
刘宇浩实在放心不下大哥那种欣喜若狂的状态,本来还准备把大哥一道带上出去找找有什么合适他投资的项目呢,最后考虑再三还是让毛周带着刘宇杰去试车了。
精准无比的全球定位系统引导了刘宇浩在三个小时后来到了一个古朴厚重的大门前,刘宇浩停下车,摇下车窗正欲要呼吸一下这裏浓厚的文化气息,哪知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从自己身边急飙而过,汽车尾气和卷起的尘土让刘宇浩差点没把灰全部吃进肚子里。
“倒霉!”刘宇浩苦着脸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车停在离博物馆不远的大门对面走进了博物馆院内。
他之所以不把车直接开进院子是因为怕车子太招摇给大家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是以后自己要长时间待的地方,给别人留下好的第一感觉很重要。
“老伯,请问馆长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刘宇浩进了院内才发现,整个博物馆的大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四周打量了一下才发现一处墙角边有个头戴草帽的老头在摆弄着地上的瓦罐,刘宇浩仔细观察了一下,老者年龄不是特别大,所以他就用了一个自认为还合适的称呼。
老头根本都没抬过眼皮,只是抬起黑乎乎的手指了指一栋三层小楼的方向,然后急忙把手收了回来又去摆弄地上的瓦罐了。